老爸说了,这段缘分,是前世注定了,所以必须帮个小忙,把那根红线给重新接起来。
正月将尽,大街小巷中,吹吹打打的动静终于渐渐小了下去了,连续听了一个多月的婚礼进行曲,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终于可以清净清净了。
清净是不可能的,因为早就约定好的新一轮交子认筹会,即将在太府寺的钱庄总行举行。
来自全国各地的钱庄老板陆续达到京城,一个个都是装了整船整船的准备金过来的。
一箱一箱的真金白银被抬进太府寺,把个闻讯赶来的老徐沈相等人看得热泪盈眶,这钱也太好赚了,印几张纸,就能换到这么多钱,这才是如假包换的一本万利呀。
每每看到朝中老臣们的这种表情,王浩总会有一种无力吐槽的感觉,说了多少遍了,这钱只能放在太府寺的国库里,是一文都不能动的。
然而他们才不管,放进国库的钱,那就是朝廷的钱了,暂时没打算动,只是因为国库里还有余钱而已,倘若有一天国库没钱了,你这太府寺的钱库还能捂得住?
不过现在朝堂上的那些老家伙对大司农的偏见倒是少去了许多,怎么说每年由太府寺送入国库的钱是实打实的。
正所谓有钱好办事嘛,对朝廷来讲更是如此,手头宽裕,办事也能利索不少,办事利索了,连带着矛盾都少了不少。
当赵老大隔一年就要带着大军去转一圈这样的大事,也能轻松承受的时候,他们这帮寻常视金钱如粪土的高洁之士,也开始念起钱的好处来了。
“这些只是定金。”
看着一旁捋着山羊须,笑得跟朵花似的几人,王浩决定再加点料上去。
“啊……?什么定金?”
沈相闻言,双眼就是一亮,老家伙今年已经七十二了,精神矍铄,老当益壮,自年前薛相告老之后,沈老已经晋升为首相了。
虽然他的年纪比薛相还要长两岁,但架不住人家身子骨好啊,表示再干个五年不成问题,瘦得跟一把枯柴似的,两眼却还是闪闪发光的,况且这才到达人生的巅峰好不好,怎能服老。
“太府寺规定,参加此次交子认筹的商户,每家都必须先交纳五万贯的定金。”
“唉……贤侄呐,你这把印花纸当成钱来花,老夫总觉得很是不妥呀。”
另一边的老徐将笑容一收,略带忧色的说道,这小子的语气太得瑟了,按照惯例,应该稍稍敲打一番了。
“您老可莫要小看了这一张印花纸。”
把这花了无数心血的交子叫做印花纸,足见他们对这交子有多么的不屑,说话间,王浩从兜里掏出一张即将面市的最新版交子,打算好好给他们补习一下。
老徐接过那张交子,仔细端详了一会,手感确实不错,只是这轻若鸿毛的一张纸,就值一百贯钱,一百贯钱可能就是一家寻常百姓的全部家当了,总觉的哪里怪怪的,于是只好继续敲打道。
“老夫观这印花纸也并无出奇之处嘛,若是被人仿造,那岂不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