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他抵御晕船的绝招。
大人说晕动症是一种病,而且是一种无药可治的病,所以老关早就已经认命了。
但一年多来,也被他摸索出了一些经验。
那就是盘腿打坐,用心感受船体的起伏,然后身子也有节奏地跟着船体微微摆动,就能很有效的缓解晕船的毛病。
王浩笑着拍了拍老关的肩膀,决定不再打扰他的清修。
“大人,我们这样离开真的好吗?”
方继儒对这种一走了之的行为,有点难以理解,同僚们在那里忙碌。
而自己几人却这样一走了之,说什么要去崖州公干。
崖州有什么事可以公干的,那里是传说中的天涯海角。
但出海远行之后,才知道那远没有到天涯海角,外面的世界,并不比中原大地小,甚至更大。
“方兄,大人让咱们及时抽身是对的,想必你在市舶司的时候也常有人来私下拜访吧?”
一旁的周逸适时插话道。
“确有其事,但我们有章程可依。”
“章程有时也不外乎人情呀。”
“可大人说过,在太府寺任职,只做事不做官。”
“此去崖州亦是做事。”
“可是……”
“放松……”
这臭小子,装的一脸正经的样子,其实是脸皮太薄的缘故。
还玉南下的时候,把小方那位院花女友也给带来了。
总共带来了十个,都是几乎已经私定了终身的。
不但如此,这回去崖州公干,她们也一同随行了。
这让此次一同出海的十个市舶司年轻官员非常难以接受。
同僚们都在忙碌,而他们则要出海厮混,这让他们以后在同僚如何还抬得起头?
一再请愿留在市舶司,但大司农却非常固执,连拉带拽,把他们都给拉到了船上。
更羞人的是,大司农还借口舱室不够用,把他们一对一对的都安排在了同一间舱室中。
感觉三观都要崩塌了,从广州港到崖州,也是要走上十来天的。
这十来天中,每日都要与小娘子共处一室,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就没脸见人了。
可心底为什么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王大司农对这种狂点鸳鸯谱的行为没有丝毫压力。
太含蓄也不好,平时挺干练的一个小伙子,遇到这种事情却变得扭扭捏捏起来了。
这一点反而还是姑娘们比较容易放得开,在还玉的熏陶下,除了鼓励她们主动写信过去倾述相思之苦,还时常聚在一起灌输一些毒药,渐渐的,护理学院的姑娘们比之前的羞怯模样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不是说她们会主动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而是一种思想观念上的变化。
从男人的附属品,逐渐向有独立人格的存在,这也是一种进步。
这种独立人格的思想,会渐渐改变她们身边的人,以及她们的后代。
这片土地上,儒家思想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不断紧箍,直到陈朱理学的出现,而达到一个顶峰,
太需要先进思想的萌芽了,不光要有有思想的男性,也需要拥有新思想的新女性。
这就好像是一场与儒家传统思想的博弈,其中胜负,至关重要,但也不能太激进,只能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去慢慢地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