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公堂上发生的事情,也随即以极快的速度传扬开来,短短半日,便已经传进了各大朝中要员的耳中。
举朝哗然,这事情太大了,竟然有人胆敢诬告监国储君,就凭那样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疑犯。
这事情的背后定然是大大的不简单呐,任谁都不可能相信这事情的背后会没有文章。
后两日无朝会,任由事情继续发酵,赵匡胤没有召当事人入宫问话,赵二也没有作任何自辩。
赵德昭拖着残腿趴在福宁殿外哭求老爹为自己做主,早晚各一次,每次一个两个时辰。
赵匡胤仍然没有任何表示,赵二仍然未做任何回应,奇怪的安静。
但任谁都知道,安静只是暂时的,现在越是安静,那么风暴来的那天就会越可怕。
左右龙厢虎捷卫甚至武德司下亲事官六指挥亦隐隐有所调动,以致海公公暗领亲从卫活动空间被进一步压缩。
没有人怀疑,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这个国家刚刚太平了十几年,又处在了动荡的边缘。
开始有朝官入宫求见陛下,恳请陛下令有司查证此事,还皇太弟以清白,还大宋以朗朗乾坤。
皇城探事司开始以缉拿疑犯同谋严查出入京城各门户者,戒严令发布,赵匡胤终于隐隐感觉到自己被圈进在了皇宫之中。
晨光熹微,重重皇宫大门被依次缓缓打开,百官入朝。
往常轻松且低声谈笑的官员队伍,今日个个肃然沉默,这终将会是很不寻常的一天。
“晋王,朕听闻开封府近日擒获一疑犯,与年后初火药厂爆炸一案有所牵连,经审问得知,其背后主使隐隐指向你晋王府,你可有话说?”
赵匡胤云淡风轻的开口,主题直入火药厂一案及晋王府。
“清者自清,臣弟不想对此无中生有之事枉费口舌。”
“当真是无中生有吗?那晋王以为是何等样的人才有如此胆量污蔑亲王?”
“无凭无据,仅以片面之词诬告臣弟,其背后之人定然是居心叵测,望陛下严查。”
“自然是要严查的,朕也想尽快还晋王一个清白。那么晋王以为此事应当从何处入手?”
“臣弟有避嫌之责,此事当交由开封府审理,非臣弟所能查。”
“既然如此,你可愿当堂对峙,自证清白?”
话音刚落,就有一朝官出班奏道。
“陛下不可,仅凭小人污蔑之词,便置国之储君以自陈,有失皇家威严!”
这个口子万万开不得,随便跳出来一个不要命的就能随意的污蔑一个储君,那这国家以后就法再有安宁的一天了。
“哦?那余卿以为该当如何?”
“交有司查证,若无实据,则严惩之,以儆效尤!”
“臣复议,升堂问案自有法度在前,朝堂上下应当各司其职。”
“臣以为,刑律者,重在实据,仅凭口供,不足为证,陛下不可听信谗言,以致君臣失和。”
“此事定然是有人从中挑拨,臣以为应当首先令有司查证其背后主使挑唆之人。”
朝臣纷纷出班进言,其宗旨大意不过就是有奸人挑拨君臣关系,陛下应当令人挖出这个在背后指使挑唆的人。
至于当堂对峙,那是不可能的,这金殿是什么地方,岂容一个跳梁小丑随意污蔑国家重臣?
这案子审都不用审,最好是把那什么所谓的疑犯直接严办了,还朝堂一片和光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