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加上这十数万饥民,若时日拖的久了,定然会是一个负累。
此时,李文定披星戴月迈入营帐,脸上表情,略显轻松,城池已然完全把控。
“陛下!宫城四门以令将士严密把手,那刘继元应当如何处置?”
“令人看住了便成,暂时无须理会。”
这个刘继元也是个麻烦,不能让他再与那刘继业相见,否则难免令刘继业心生愧意而萌生退意。
“还有,城中那些王公大臣及豪绅大户之家也令人看管起来。明日其家中若有米粮银钱前来劳军,尽皆纳下,用以在城中开设粥铺。”
听着赵老大的言语,一旁的王浩仍旧撇了撇嘴,合着这仍旧是吃大户的法子呀,不过这城中的十数万饥民的确是个问题,不去吃太原城的大户就得来吃宋军军营这个大户。
即便是每日两顿稀粥,也是一笔极其庞大的开支,要知道,从京城运一个一文钱的馒头,到了这里那价钱至少也得翻上好几翻,如此算来,这里的两碗稀粥,比在京城中的一碗干饭还贵。
同样为粮食发愁的还有辽军营地,失去了太原城这座粮仓,本就拮据的辽国援军瞬间开启断粮倒计时。
耶律斜轸在大帐中痛骂刘继元的祖宗十八代足足骂了数十遍。
这个蠢货,白日里还在信誓旦旦断无问题,转眼便将城池给丢了,昏招迭出,坑苦自己带的这支辽国援军。
太原城一失,两面夹击也随之变成三面临敌,后路亦被宋军所阻。
此时的辽军,已然岌岌可危,耗不得,打不得,退不得。路在何方?
焦灼不已的耶律斜轸大人连夜召集众将商讨对策,为辽军的出路寻找一个新的契机。
“大王,属下以为不妨趁宋军立足未稳,明目一早便全力攻城,拿下太原城后依城而守,或可与宋军继续成对峙之势。”
很快便有好战的属将提出一个非常稳妥的方法,也正是赵老大之前想到过的一个变数。
“大王,属下以为不如就此撤军,我军以骑兵为主,行军速度远胜于宋军,定然能在宋军追击队伍到来之前,击溃后方葫芦口的那支阻截队伍。”
另一属将答话道。
“如此倒不如原路返回,先遣一路人马前去石岭关搭桥渡河即可,定然也能在宋军追击到来之前安然渡过大涧。”
耶律斜轸闻言,不禁蹙眉,又是那大涧,此番战事如此不利,全是因为那条大涧,如今还得再渡一回不成?
“大涧水流湍急,且涧底多为沙石,搭桥极为不易,遑论是供十万大军通行的桥,到时若行军过一半,木桥便被损毁,后果将会极其危及。”
“大王当日提出的挖渠引水之法可行否?”
“也是不妥呀,大涧南岸坡陡地窄,且多为实地,挖沟反倒会阻了大军去路,到时一条涧变成两条!”
群策群力之下,有用的意见虽提出了不少,然而终究各有缺憾,一时间,帐中陷入一片沉默。
“宰相大人可有妙策?”
耶律斜轸对着始终沉默作若有所思状的南院宰相耶律沙问道。
“耶律斜轸大人,沙倒是有一条破釜沉舟反败为胜的计策。”
“哦?当真?快快说来!”
耶律斜轸闻言眼前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