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听我那昔日同窗胡烨霖所讲,如月姑娘乃是自赎其身去了那义学担任什么音乐教习。”
陆续又有几名少年加入讨论,你一言我一语,谈话内容大同小异,皆是鄙视俞青山口出诳语。
“俞兄你越说越离谱了。”
“是呀,你我何曾听说有女子担任教习的。”
“没错,再说了,还是那什么音乐教习,难道义学之中还叫学子们唱曲不成?”
哈哈哈哈,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看着众人纷纷投来质疑的眼光,俞青山急了,一撸袖子愤愤道:“我俞青山何时以言语诓骗过大家。那义学之中的确有教授学生唱曲的,上回祭酒大人还带着我们前去观摩过一番。”
见众人仍是一副摇头质疑的模样,俞青山跺脚道:“好,你们稍等片刻,待青山去寻来当日同去义学观摩的同学前来作证!”
……
王浩刚进到国子监的时候,就见一大帮太学生围拢在池边凉亭中,听嘈杂的讨论声中似乎还提到了柳月娥?
这帮子荷尔蒙过剩的臭小子,不好好读书,讨论起这些八卦来倒是起劲的很。
见到王浩自凉亭前路过,人群之中有几名学子拱手向王浩施礼。这几个有些面熟,是上回那次义演时高祭酒带来的群众演员。
王浩微笑回礼,继续朝高祭酒的公事房方行去,今天他正是因高文俊与绣宁的事而来。
“王老弟上座,呃不,现在应该叫一声王大人才对。”
“高大人就别抬举在下了,王浩这个大人当的可不便宜……”
“哦哈哈哈……”高祭酒笑完又重重叹了口气,“此事也是难为王老弟了。不过听子正师兄说,陛下曾有意专门拨付款项与义学,是王老弟自己拒绝了?”
“确实如此,是王浩想让义学的孩子凭己之力筹得善款。想必高大人也知晓了,这次王浩要把那戏台搭到宣德门门前去。”
高祭酒闻言又是一番摇头大笑,这个王老弟,实在是个妙人。如此惊世骇俗的法子都能想得出来。也不知是如何说服陛下,竟能在宣德门前搭起诺大一个戏台子。
“高大人,王浩此来另有一事想与大人相商。”
尽管王浩打心底排斥这种阶级等级的上下尊卑观念,然而真到了自己头上,仍是觉得还是应该提前跟长辈通个气。
听了王浩叙述,高祭酒将手一扬,好爽道:“高某初见王老弟时就曾说过,我高文静不是迂腐之人。既然王老弟都欲成其好事,我这个当大哥的岂有阻拦之理!”
“不瞒你说,文俊自幼便失了双亲,而且高某家中二老仙去之日相隔不过数月。
此事对小弟的打击甚大,也是从那时起,他才变得沉默寡言,长兄如父,我这个当哥哥的看在眼里却束手无策。这也是多年来高某心中最为头疼的一桩心事。
然而自从让他随了王老弟你之后起,文俊的心中郁结竟一扫而光,实让高某是欣喜万分呐!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弟又回来了。”
说着,高祭酒起身欲行大礼。
王浩眼疾手快,连忙起身制止。
辞别了开明的高大人,王浩哼着小曲准备离开国子监。
凉亭中的那堆荷尔蒙已不知去向,这国子监阳气太盛,连看门的狗都是公的。这种状态也不好,里面的学生一整天下来有一半时间在讨论那档子破事,剩下一半时间在相互传阅少儿不宜的连环画。
这会肯定又窝到哪个犄角旮旯研究少儿不宜的连环画去了。
然而这一次,王浩猜错了,回到义学山门才发现那堆荷尔蒙竟转移阵地到义学来了,这分明就是组团过来追星的,个个愣头愣脑竟有数十名之多。
看到王浩过来,几名眼熟的国子监学子率先上前行礼,还假惺惺的说是来看看义学的孩子。
王浩也不戳破,谁没经历过这样的年纪,况且还是柳月娥这样的大明星。
带着他们来到了操场,自山顶传来的美妙歌声清晰可辨,有几个猴急的正欲上山,被王浩喝住了。
“诸位!且听我一言,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人之常情,王某也不例外。因此诸位来此地寻觅芳踪王某不反对,但是有一点,诸位必须遵守。
第一,此时学生们正在上课,尔等不得大声喧哗!第二,不准主动去打扰柳月娥柳姑娘,也就是说只准远观!除非柳姑娘主动与诸位说话。
如能做到这两点,我们五里坡义学随时欢迎诸位光临。”
荷尔蒙们见王浩并非顽固之人,不但不反对自己的这种行为,还随时欢迎,气氛一下子活跃不少。
只是听王教授所说,山上那人并非如月姑娘,顿时失望不少。但又听那仙音袅袅,心中倒也多了一分期待,更有大胆者主动上前询问柳月娥是何许人。
王浩也不卖关子,如实相告,既然已经告别过去,那么如月今后就是柳月娥。
时辰尚早,反正暂时也无其他事情,王浩便邀众人在舞台上席地而坐,东拉西扯的几番下来很快便于众人打成了一片。
“王教授,听闻宣德门前的那舞台便是为义学的这个义演而设?”有学子好奇道。那个舞台他见过,足有十余丈宽,在上面排上数百人都不成问题。这得是多大规模的演出才需要这样大的舞台,他心中完全没有概念。
“没错,正是为义演而设,这义演你们其中有几位同窗也见过一回,只是此次规模更盛。到时诸位一定要来,保证不会让大家失望。”
“王教授,那这义演何时开演呀?”
“王教授,到时如月……娥姑娘也会上台表演吗?”
“王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