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自上次的失态之举后面对王浩脸色略微有些尴尬,“唉,先生与德昭年纪仿佛,你我平辈相交即可。”
“使不得使不得,这不是让小子白白占了两位叔伯的便宜了嘛。”也确实,赵德昭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若论真实年龄,他应该叫自己叔叔才对,至于徐知县他们俩,即便论实际年龄也比自己大了五六七八岁,叫声叔伯也就叫了,至于赵德昭,还真有些叫不出口。
“哈哈哈,”徐知县与高祭酒同时大笑,“无妨无妨,这便宜贤侄要占便占就是了,老夫又不是迂腐的人,高老弟,你说是不是。”
“高某向来以才学论辈,听子正师兄说王小哥才学不凡,还有那三字经高某也是拜读过的,由此而来高某与王小哥也以同辈相交又有何妨!”
“高大人这样说是要折煞小子了。”
几人说笑一番后,高祭酒忙邀众人落座,徐知县跺到书案前指着方才赵德昭还未写完的一幅墨宝道:“德昭的笔力又有所长进呐。”
“子正师兄又在自夸了,当年德昭年幼,老师又常忙于公务,这字还不都是你教的。”高祭酒打趣道。
“哈哈哈。”
看着几位师兄弟咬文嚼字,王浩有些悻悻然。
“正好今日凑巧,子正师兄何不留下一份墨宝,也让众学子欣赏欣赏我朝第一笔的风采。”高祭酒继续打趣道。
徐知县也是打蛇随棍上,毫无推辞之意,心说老夫今日来的目的就是如此,前日润色了两句警世名言,正好写出来悬于课堂之上,好让自己在国子监的学子们面前树个良好的形象,不怕来年春围入仕之后对老夫敬畏有加?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徐知县拂袖提笔一挥而就,写完还得意的捋了一把胡须,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飘逸非凡,看得王浩一愣一愣的,果然是究竟磨砺的资深文人呐。
刚刚搁下笔,就引来赵德昭与高祭酒的连声赞叹,好字好文采子正师兄果然出手不凡。
王浩也凑上去看了一眼,他不懂书法,但也能看得出来的确应该是好字,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毛笔字写的好,就是觉得这字写的挺好,果然是皇帝身边摇了多年笔杆子的,这一手字的确功力深厚。还有这两句劝学词,也是大赞,反正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么精妙的词句的。
“先生何不也留下一份?”赵德昭对王浩拱手道。
“嗯不错,以王小哥的才学,也确实应该留下一份。”高祭酒复议。
“对呀,贤侄,”徐知县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夫似乎从未过贤侄墨宝,即便前次的三字经也是以硬比写就,不过从那硬笔书写的字迹,也能看出贤侄笔道自有独到之处。来来来,今日凑巧,刚好让老夫见识见识。”徐知县不由分说的搀起王浩的手臂将他引到书桌前,并主动为他铺好了宣纸。
王浩心想这哪成呀,要我写毛笔字不是让我自毁形象嘛,就凭自己那手毛笔字,大概也就是能看出是个什么字的水准,真写出来你们怕是以后都不愿带我玩了。
要是之前不带我玩自己倒也乐意,不过自刚才来的路上听老徐的一番话后让自己想通了一些事,仔细想想为了老婆孩子还是应该一起玩一下的。
可越是推辞他们越觉得自己是在自谦,再说了即便真的要写恐怕还得当一回文抄公。
文抄公就文抄公吧,干脆抄个名气大点的以那啥补那啥,想到这里,一咬牙抓起笔,急急在脑海中寻找起来……
三人见王浩终于答应了,齐齐翘首以盼,可是这拿笔的架势……貌似有点不对啊,不禁相互对视一眼,以三人摇了多年笔杆子的经验,这明显不是书法大家的拿笔姿势,何止是大家,简直就跟自己年幼初学书法时的握笔姿势相差无几……
果然,待见到王浩落下的第一笔时,就证明了一切。
这……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