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凤翎先把手在边上郎中准备的铜盆清水中洗了洗擦干净,然后翻手从郎中打开捧着的银针袋子中抽出数根头部堪比头发丝细的银针。
接着她在两人伤横累累的身体上看了好几眼,随后手一翻、她手里的银针顿时咻咻咻的脱手而出,在郎中惊诧的目光中准确的镶嵌入萧沙的身体几处穴道,入体深浅各有分别、柔嫩的尾部兀自颤动。
“这样可以啊?”
看她就这么一甩就把银针刺在穴道上且丝毫没有走位,郎中低声问了一句,凤翎淡淡一笑:“你不会武功自然不可以,我却行”
郎中闻言点点头,继续看下去。
接着,凤翎手起针落,一根又一根的银针被他以各种手法掷出,一根根深浅不同的准确插在萧沙身上,从头顶面庞到身前身后、包括大小腿各处都有、数量足有百来根。
看着差不多后她走上前秀手再动、偶尔从某处拔出一根、偶尔又从另一处补上一根,来来去去忙活了大半天后连额头都微微见汗。
她这是紧张的,由于不经常用这套针法,她每一次下针都要不断回想长辈们说的和秘籍上的一切,事实上这套阵针法在懂行的人眼里却并不复杂。
郎中作为一个行医二十余年的专业郎中,在她起手的时候每一次都能准确的认出他刺出的穴道,更在脑子里面判断这样做的用意,当凤翎全部做完停手后他已经对这套针法的原理有了大致的了解,想到妙处那是神采奕奕。
银针看似细长其实因为其细得只有毛孔大被针刺的萧沙一开始感觉就像是不断被蚊子咬一样既不疼也不痒,就在扎过来的时候稍微刺了一下随后就没了感觉。
随着刺穴的继续,当全身都很多窍穴都被银针封起来后,他感觉自己身体的百脉都闭锁了,呼吸困难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然而在凤翎取下第一根针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被取下的那处气血一下畅通、原本被堵塞处居然隐隐有热流蒸腾。
随后伴随着第二第三第四等等银针的先后取下,先前那处的穴道又被堵上,那股十分微弱的热流无法回归那处穴道,就顺着气血流往被拔出银针的其他穴道,在和那处穴道的热流汇合后又因为那处穴道再次被堵而流往它处。
渐渐的,这股聚集的热流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按照银针的起落顺着路线在全身运转,他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热、身体也越来越涨,仿佛内部充气般随时可能炸裂。
就在这种感觉即将达到巅峰,已经到了头昏脑涨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凤翎的最后一根银针再次堵上最后一个穴道,已经走投无路的这股强大热流突然暴乱起来,开始往奇经脉各处流窜。
此时,肚子下方丹田处的银针被拔出,所有已经冲过经脉的热流就如饥饿的虎狼见到血食般全数往丹田冲。
萧沙封闭的双耳中突然传出一声嗡的震颤之音,所有进入丹田的热流快速和这段时间修炼出来的新芽功真气融合,丹田扩张下一张一缩,汇合着先前的内力一齐从丹田散布全身。
“咦呀”
先后经历这样变化的他忍不住爆喝一声,全身不由自主崩紧。
刹那间,他身上的近百银针全数都给这股莫名而强大的力量震得从他身体上疾飞而出,叮叮当当的打得屋内锅碗瓢盆乱响。
此时,刚好收手的凤翎眼里露出一丝喜意,金针刺穴、成了!
而在旁边,准备中看到这一幕的楚问心被几根飞出的银针扎到的同时、心里也大喜,因为在他记忆中关于新芽功的部分来说萧沙的新芽功已然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