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东安还以为我生气了,说了句抱歉。
我摆了摆手,也没跟他解释,直接往村里走去。
刚走两步,周明毅一路小跑追了过来:“我和你一起走走,正好我也有点事想去村子打探打探。”
他这么说,勾起了我的疑惑,我问他是不是刚才下雨的时候其实看出来什么东西了。
周明毅笑了笑说:“什么都瞒不住你,我观察过,段家祖坟只有坟冢边的草才有露水,正午时分,只有地出阴邪,才会坟草含露,在我们道家,说明将有阴邪出没。”
我吃了一惊,问他具体是什么。周明毅说:“现在还不能断定,所以要去村子里打探打探。”
不多会,我们走到了段家岭村。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听身后又有人说话,回头一看,看到两个农家闲汉在门口抽烟,他们聊天的时候说的本地话,我们听不太清楚,不过大致意思很快明白了。
他们在讨论刚才那场雨,我听一句:“咋又下雨?怕不是又要出事咧。”
另一个人也跟着点头附和,说:“段老板还不知晓,咱们也别瞎说,整的大家伙都没彩头拿的。”
我和周明毅听到立即对视了一眼,周明毅走过去问道:老表,刚才在聊什么?我听到你们好像在说下雨的事儿。
那俩庄稼汉脸色哗的变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不肖得瞎说。”
接下来任凭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不言语了。
蹊跷!这里边肯定有事儿。
我怕周明毅直肠子说错话,抢先解释道:老表,你们别误会,段老板那边我们也是收钱办事儿,很多事情我们也都不清楚,你们能不能给行个方便,说道说道,万一有啥危险,我们也好规避。
我这么一说,那俩庄稼汉消停了,我冲周明毅使了个眼色,他赶紧递了两根好烟,又塞了几百块钱。其一个庄稼汉这才小声说:“别到处瞎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其实段家祖坟闹鬼咧一下雨有女鬼在坟前哭,吓死个人了,俺们这村都没人敢过去,不过挺怪的,今天为啥没听到鬼哭?”
“那段老板知道这事儿吗?”
那庄稼汉声音压的更低了:“这哪能让他知道啊,村里都指着遇见好事去找段老板讨彩头哩,这闹鬼了,谁都不想去触这个霉头啊”
又聊了两句,那两个庄稼汉似乎是怕被人发现,匆匆走了。
我和周明毅对视一眼,看来这段家祖坟没表面看起来的简单。
我问周明毅那哭泣的女鬼是什么,会不会是段东安的干女儿云云。
周明毅摇摇头说不像:“你不记得了?段老板说过,那个云云是癌症死的,这种病死鬼多半体弱,阴气不够重,不足以让坟草含露。而且每次只有雨后才能听见哭泣,未免也太过规律,显然是精怪作祟。”
聊着聊着,我们走到了村外,此刻我思绪也宁静不少,脑海,对于段东安梦境的后半部分也有了一定的思路。
周明毅问了一句:“你们相门解梦颇为神,真能从梦里窥见一二?”
我点点头,解释道:“之前我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以为梦境的后半部分格调是对立,主反极之梦,可我后来想了下,这是一个连环梦,不应该对立看,而应该看成一个整体。”
周明毅似是而非哦了一声。
我接着道:“他的梦,满山的坟冢、纳拜的蛇鼠、飞舞的仙女应该看成一个整体。坟冢地通九幽,仙女接九天,你说什么人能同时和这两者扯关系呢?”
周明毅楞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道士?”
我重重点头,道:“对!段东安梦第一相,是你。”
“梦第二相雪人烤火,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可后来才想起来相门有一句老话儿,乾坤巽震,阳下雪人。什么意思呢?说的是相师干的是泄露天机的勾当,相师本人的福报像是一个雪人,每给人算一卦,如同将雪人置于烈阳之下,算的越多,雪人也化的越快,相师的福分也越薄。”
“所以说,他梦第二相,雪人烤火,指的是我。”
说到这里,周明毅惊讶无,连道怪。
我说:“怪的还不止这一点,那梦的后半部最后一相,金鱼离水,有道是,风水之法得水为。我觉得这鱼水之说在这里并不代表男女,而是指的风水师傅,况且风水师也有佩鱼纹的说法。所以我觉得这第三相指的是胡启一这个死胖子。”
周明毅瞠目结舌,问道:“段东安梦到这些代表什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代表什么不清楚,可是按照常理来解,他这个梦缺少了很重要的部分,这个老狐狸肯定有东西藏着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