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

“咦，是卫哲东？明明就住在同一个楼层，还用得着打电话吗？”向雪好笑地按下回拨，很快就按断，“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明天不是一早去机场吗？我送你吧，不用起那么早！”卫哲东隔着门回答，似乎就站在走廊里。

“我刚才在洗澡呢，没听到手机铃声。”

“猜到了。”卫哲东简短地回答了一声。

“明天我可以预约出租车，也很方便的，不用你专程走一趟了。”向雪换了睡衣，打开房门，发现卫哲东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隐约能看到烟头的闪烁。

“出租车不方便，顺路。”

“顺路？你也要出差？”向雪眨巴着眼睛问。

“回京城。”卫哲东笑了，“我来这里才是出差。”

“呃……对，公司总部在京城。”向雪赧然。

可是，卫哲东每个月呆在本城的时间，至少在一半以上吧？难道他的工作真的轻闲成这样？虽然本城也是重要的子公司……

“时间还早，去书房坐坐？”卫哲东掐灭了烟，抬头问。

走廊的灯光半明半暗，他脸上的轮廓却被勾勒得格外的分明。因为抽烟的原因，所以他开了半扇窗户，风吹进来的时候，还带着残留的一点青烟，向雪觉得他的这个造型不用过多的打理，就可以直接扮演中国古代神话里的神仙了。

“我……好吧！”向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因为明天一早的早班机，所以向雪难得的没有加班，早早就回了别墅，卫哲东也体谅地没有在外面吃饭，两个人就随意弄了点速冻的食品。

走进书房，向雪就打了一个喷嚏。这温度，也太低了点吧？

一件浴袍直接披到了她的肩上，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浅浅的薄荷香味。

“先披一下，我把温度调高。”卫哲东有点责备自己的疏忽。

大约是瘦弱的原因，向雪有点畏冷。平时两人一个在书房，一个在房间，倒是互不相干。

“好吧！”向雪也不矫情，虽然浴袍有点大，裹在身上显得臃肿。但是在已经看过自己最狼狈一面的卫哲东面前，她向来不太顾及自己的形象。

再也没有比那天从向家出来更失魂落魄，更加狼狈更加凄惨的了吧？

卫哲东看着毫不客气坐在书桌对面的向雪，新浴过后的头发披散着，没有用吹风机吹干，湿漉漉地披在肩上，皮肤白里透着浅浅的红晕，睫毛上似乎还有没有擦拭干净的水珠，更衬得一双眼睛深幽得如同见不底的深潭。原来，洗尽铅华，比精心修饰还要美。

“这么郑重啊，不放心我带队去城海公司吧？”向雪笑着问，拂了拂湿发，“不好意思，可能把你的浴袍弄湿了。”

“没关系。”卫哲东失笑，“就算我不相信你，也该相信李戴胜吧？你带组我倒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出去的费用公司全额报销，所以别一心想着省钱。”

“我又不是葛朗台……”向雪微红了脸，“难道我真的有这么抠门儿吗？那个……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最近的我处在人生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