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杀气,江流墨与秃子静静对视着,前者闲庭信步,后者狂躁如魔。
“嗯……现在比分,六比一,下面由秃子作为询问者展开询问。”叶无春捏着一把汗,虽说江流墨处于极大劣势,但看着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叶无春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而秃子无论是外在还是心中都极为狂躁,他坚信着江流墨此前所言皆是无意义的打肿脸充胖子。然而,在江流墨悠闲地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直到把比分拉到如此悬殊的地步时,自己心中的不安也在不断扩大着。似乎,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而江流墨,则是玩弄着猎物的猎人。
“不论如何,这最后一次提问便可以判断你究竟是对胜败感到无关紧要还是在不断虚张声势……”“请便。”江流墨撇撇嘴,对秃子的神情不置可否。
“呵呵……你最害怕的是什么。”秃子阴沉着脸:“你如果再给出诸如催婚的七大姑八大姨或是蛇草水酿鲱鱼罐头这类答案,我不介意在打赌结束后顺便把你打晕送到精神病院。”
“我去过几次类似的地方,可惜有几位号称教授级的心理咨询师纷纷在与我交流数分钟后感到诸多身心上的不适,据说有两三位还患上了抑郁症,成为了同事的研究对象。”江流墨对秃子的话波澜不惊。“我想我要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冒险把你招入春生部了。”叶无春脱口而出。
“好了,给我一个答案,我希望这是最后一个回合。”秃子捏着一把汗催促道。他并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一场无关紧要的赌局中紧张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自己。”江流墨毫无征兆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叶无春一愣。
“我说,我最害怕的,是自己。”江流墨淡淡地说。
叶无春缓缓地用测谎仪扫过。
绿灯亮起。
屋内沉默了三秒钟,而后秃子忽地仰天大笑:“好!我认输!”
“这这这这这……”叶无春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自己的心理活动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赌之王道啊!”秃子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江流墨默默地看了看两人:“所以,我应该被分配到哪里?”
“当然是……”二人方出口半句,忽又齐齐望向门口,共同陷入了沉默。
“两位这一局很是精彩嘛。”一名体态妖娆、身着红衣的妙龄女子一边拍着手一边走来。与之一同进门的,还有一名压低帽檐、行进如风的中年男子。
“泠姐,城哥,你们怎么来了……”叶无春僵着脸问道。“小春,你天天吃进肚子里的是鸡蛋糕还是排泄物?两位自然是来抢人的啊。”秃子随手敲了敲叶无春脑壳,忿忿地说:“你们俩是不是来看戏好久了?”
“流虹剑。”那位城哥突兀地说道。“没门儿。”秃子一挥手。“再加一把梦痕刀。”“老城,你就是把你的武库搬来给我,我也不要。告诉你,这人,我抢定了!”
“喂喂喂,你们好像忽略了我……”叶无春无奈道。
“闭嘴!”两人齐齐对他一声大喝。
“何必啊,为了一个新人吵成这个样子,你们哥俩也不害臊。”一旁的泠姐一挑眉,倏忽欺身靠在江流墨身旁:“你叫江流墨是吧?我叫夏泠,以后跟着姐姐好不好?”
一柄飞刀与一颗骰子双双飞来,夏泠红袖一甩,将之纳于怀中:“两位倒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老城,这个江流墨是我在赌上最佩服的第三个人,我要定他了!”秃子自动忽视了夏泠。
老城一叹:“也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