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坚定有光,说话也很干脆,看来不是个善茬。
她默默留了个心眼,下次不能和此人正面对上。
接下来轮到了方才帕子都拧坏掉,一直愤愤不平的顺昭仪。
方才被杜充仪抢了风头,极大的不甘心驱使着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一般,拼命想吸引众人的目光。
丁含璋再见她,她已经换掉了那一身繁琐而累赘的宫装,穿着一身大红的舞衣,薄薄的一层布料,寻常人是撑不住红色的。
可她前凸后翘,身姿丰腴,红色反倒是衬得她肌肤胜雪,凝脂一般,一张鹅蛋脸,小巧而秀美的琼鼻,像极了那种倾城舞姬。
丁含璋不知道这个形容是恰当还是不恰当,她眯着眼眸,似笑非笑,她不犯蠢的时候,这个长相确实值得送进宫来。
转身,旋转,再次旋转,眼波流转。
丁含璋在这一刻明白了这个女人的价值,花瓶也有着花瓶的价值,不管她多么蠢,跳起舞来连这些妃嫔们都忍不住深深为她沉醉了。
冬婕妤坐在一边,忍不住看呆了,久久才回神,她傻愣愣的喊了一声:“姐姐,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顺昭仪吗?”
她的语气十分惊讶,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丁含璋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波动,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场上的红色身影,火焰一般的眼色,让人有种止不住的眩晕感。
丁含璋头也没回:“这就是她,”
人不可貌相啊,我的好妹妹。
只一心注意着场上每一个人的反应,连带着高台之上两位的反应。
石榴立在一旁,心中一紧,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看起来胸大无脑,蠢钝如猪的顺昭仪,竟然跳舞一绝,那腰肢柔软的不可思议。
声音从高台之上传来,丁含璋都不用去看,都知道是帝王。
顺昭仪抓住了这场夜宴的主要人物,帝王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那就难逃美色的诱惑,王贤妃看着帝王惊艳的神色,满意的勾起了嘴角,不出自己的算计。
“顺昭仪跳的极好,来人,有赏。”
帝王难得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是某种吟唱一般让场上的顺昭仪羞红了脸。
帝王直勾勾不加掩饰的欣赏,更是让她的虚荣心在那一刻满足到了极点,她挺起胸,慢慢地屈身行礼道:“多谢陛下。”
不卑不亢的姿态,仿佛是脱胎换骨一般。
丁含璋怀疑她是被高人指点过了,她微不可闻地在心中叹了口气。
心想:若是不出意外,我们接下来纵使使出十八般武艺,怕是都比不过了,好在她并无一争高下之心。
杜充仪和顺昭仪都跳完了舞,冬婕妤献了一副画,一副平平无奇的山水画,裴修媛和郑充媛一起琴箫合奏,两人还算默契。
慧昭仪写了一副字,上面写着“四海升平,万国来贺。”震惊四座,让太后好一番称赞。
帝王也难得动了动眉头,最后想了想还是赏了点东西:“字不错,来了,有赏。”
而落到最后的丁含璋则是谈了个琴曲,《高山流水》,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难寻,普普通通,无甚稀奇的。
让最开始看她笑话的顺昭仪好一顿嘲讽:“还以为丁太傅孙女多厉害呢,也不够就是些闺阁女子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