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女史站在跟前,并不多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昭仪娘娘,奴婢此次前来,是为了两日后的上元宴会,贤妃娘娘打算让各位主子,也就是新晋嫔妃都各自准备一项才艺,到时候在宴会上一展风姿。”
关女史此言一出,丁含璋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后背上却轰的一下冒起了热气,她握着手里的手炉都不免加重了有些力道。
丁含璋迎着关女史打量的目光,权衡了下,试探着问道:“女史这消息,怎的来的如此匆忙?”
“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其余的奴婢也不是特别清楚,若是昭仪娘娘对于此事有什么疑问,可以去问问王贤妃娘娘。”
她听着关女史的话,心中有些诧异:这个女史似乎对于我这位主子,也没有太多敬意可言。
丁含璋的双手摩搓着表面凸起的花纹,突然觉得有点烦热,便将手炉搁在了腿上。
“关女史说笑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女史不便答就罢了。”
丁含璋在想着该如何把这个话题给圆回来,可关女史完全不给她机会。
丁含璋望着女史湖蓝的裙子,那是一种艳丽逼人,庄重中藏着秘密的颜色,是来自王贤妃不容反抗与拒绝的旨意。
还不待丁含璋反应过来,关女史又继续道:“望昭仪好好准备,毕竟,时间紧迫。奴婢先告退了。”
方想开口让石榴送一下她,“我送一下关女史。”
对面的关女史似乎察觉到她要说什么,没等她说完,便抢先开口了:“不必相送,昭仪无需客气了。”
“那石榴,你替送一下女史吧。”
“奴婢告退。”
她说完便告辞,转身就走不带半分迟疑。
丁含璋只懵了一会儿,随即就想开了,关女史突如其来的直接,让她这种说一句想三句,心思弯弯道道的人闻言,反而会觉得诧异。
其实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不过是懒得应付,不愿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罢了。
自己的祖父早已退居二线,纵使身份贵重,那也不过是曾经了,至于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昭仪,还不值得她一个贤妃宫中的女史在自己身上多费心思。
石榴手中拿着毛毯子,看着一脸沉思的丁含璋,嘴里念叨着:“姑娘再加一床毯子,奴婢帮您铺在卧榻上,虽说是新年伊始,这天气还是如此寒意逼人呢。”
几人刚刚用过午膳,平安喜乐在外院待着,主要是负责院外的打扫事宜。
几个小丫头打发她们照看外室的日常清扫与一些杂事跑腿,其他的事情依旧还是樱桃和石榴两人亲历亲为。
宫中照例是三食制,大兴朝自开国,便力图兴国强民,大力改革农业,减轻税收。
如此几十年间,各家各户也都安享富足,即便是寻常人家便也改变了前朝的二食制,一日三食。
最初之时,劳作之人采用二食制,后来发现早上吃一顿不顶饿,干活儿都使不上力气,后来慢慢地,普通人家稍微有些钱财的,便都开始了三食制。
樱桃在准备晚上几人就寝的用具,她嘴上闲的慌,一刻不言语就觉得心里痒痒,憋得难受。
于是冲含璋问道:“石榴,你说说,今日关女史的话,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