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看了那副画。”王余昌先开了口。

杨惟袁给他端上一杯热茶，他接过用茶盖轻轻拨动茶水道：“爱卿有话直说便是。”

王余昌抿了下唇道：“那女子名为九儿，是···是百花楼的头妓······”

“大胆！”杨惟袁尖细的嗓音骤然响起，“王余昌，你怎敢将那下流妓子引介陛下？”

王余昌身体微抖立马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只是那女子···与安平公主真是太像了······”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语气冷了几分：“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而安平公主只有一个。”

“请陛下恕罪，是下官思虑不周，下官曾有幸在那年去围场时，在远处见过安平公主一面。

前些日子去百花楼听曲儿，九儿姑娘难得亲自为众人舞了一曲，那面纱摘下来的一瞬间，下官也恍惚了霎那，当即立刻遣人去寻她。

百花楼的妈妈却说九儿轻易不见客的，最多在帷帐内陪客人寒暄几句，终是没见到九儿姑娘，于是下官从百花楼花重金买了九儿姑娘的一幅画。

陛下，那画······”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气多了分轻蔑：“画像倒是不差分毫，至于真人···恐怕没什么值得期待的。”

“陛下，下官亲眼所见啊······”

他眯起眼睛沉默半响才说：“选妃当日让她来吧。”随即又对一旁的杨惟袁说：“将朕的玉牌赐予王大人。”

“是！”

十月初二是黎怡云专门挑选的选妃日期。

宁纪尧同黎怡云共坐在烧了暖炉的屋内，能得到他们亲自面见的秀女都是黎怡云亲自挑选的。

家世才貌样样都要上乘。

“李尚书之女李永乐。”

“赵学士之女赵月。”

······

······

就这样见了二十来个，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黎怡云已经敲定好了心中的人选。

她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百无聊赖的宁纪尧，缓声道：“皇帝若是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人都见完了，后面的事都交给哀家。”

宁纪尧勾唇点了点头，正欲起身，杨惟袁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神情微变，身体慢慢靠回了椅子上。

见到他的动作，黎怡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耳边却再次传来管事太监的声音。

“王侍中养女王九儿。”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块紧闭的门帘。

下一秒一只芊芊玉手抬起了门帘，进来的人倩影翩翩，一双美目含情似水，直直地撞进了他的眼里。

“臣女九儿，参见陛下、太后娘娘。”

就连声音也丝毫不差······

他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原先早已冰冷的血液似乎开始沸腾，喃喃出声：“阿瑾······”

黎怡云见到来的人也是一惊，太像了，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而且还是来自王家的养女。

九儿身上披了一件毛茸茸的斗篷，进到屋内似乎感到有些热，她轻轻解开衣领，想将斗篷脱下。

宁纪尧却先她一步走上前，将她衣服裹紧了些，在黎怡云的制止声下将人打横抱起直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