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面对眼前这具尸体，大家都在惋惜叹气，然后就开始张罗着收尸。

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准备，所以在赵村长的指挥下，众人很快就将这周家媳妇的尸体包裹好，弄了个简易的担架抬回了村子。

由于是村子里的人死了，所以尸体直接被抬到了本家，也就是村民口中的老周家，不过这就没有黑蛋什么事了，也就回到了李大婶家。

这一夜，黑蛋和紫玄铃到没有什么情绪，他们两个终究属于外人，可村子里的其他人却乱了套，尤其老周家，媳妇的死犹如晴天霹雳，其他人尚且惋惜得连连叹气，更不要说身为丈夫的老周，这一晚整个村子都没怎么消停。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事情也还是没完，赵村长一方面联系警察，一方面帮着老周张罗丧事。

在安槐村这种小村子，除非恶性犯罪，否则就算死人也不会联系警察，尤其是自杀，但这次不同，这次是丈夫老周主动要求报警的，他觉得自己媳妇不可能无缘无故自杀。

不过安槐村是个偏僻的小村子，警察要从安宁县赶来，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到，所以众人就先开始张罗丧事了。

这些事情跟黑蛋和紫玄铃关系不大，虽然是他们两个发现的尸体，但村子民风淳朴，没人认为他们和死者有关，估计就算警察来了也查不到他们头上，最多就是询问两句罢了，因此到了第二天两人就向李大婶打听起了路边的坟头。

村子里的老周认为媳妇的死有问题，黑蛋和紫玄铃却不这么认为，别看老周媳妇被发现时那么怪异，可黑蛋他们却觉得这份怪异和尸体本身无关，反倒和路边的坟头有关，那个不起眼的坟头竟然引来了鼠烧香和猫见仙的，这坟头绝对有古怪。

此刻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上面。

“你们说路边的坟头……”

“我知道，那是张老头的坟。”

作为本村人，李大婶对于坟头的事情还真知道。

“李大婶，这张老头是什么人？”

见李大婶知道怎么回事，黑蛋便赶忙追问起来，结果李大婶却叹了口气：“谁也不想让这坟头埋在路边啊，可惜我们也没办法。”

“这张老头是个老光棍，没媳妇也没儿女，死了以后根本人帮他操办后事，所以只能埋在路边了。”

“这么可怜？”

听到这话，紫玄铃也看向了李大婶，然后就见李大婶不住的点头。

“是挺可怜的，你们不知道，这张老头是老兵，当年打过鬼子，去过朝鲜，浑身上下都是伤，可惜连个媳妇都没讨着，一辈子孤苦伶仃，死了也没人管，最后连棺材钱都赵村长给出的。”

“赵村长？”

“对，赵村长也算够意思了，不但帮张老头买了棺材，出殡那天还找了不少人帮忙哭丧，也算走得的风风光光了。”

“可是为什么要将坟头放在路边？”

“因为他没有坟地。”说话间李大婶看了看黑蛋，也看了看紫玄铃，便解释起来：“你们城里人不知道，在我们农村，家里一般都是有祖坟的，可张老头没有。”

“本来他这么可怜，埋在本村其他张姓人家的坟地边也是可以的，但他死的邪性，没人愿意埋他，也不敢，最后就只能埋在路边了。”

李大婶说完这句话，黑蛋和紫玄铃来了精神，因为总算聊到了正题！

“李大婶，死得邪性什么意思？给我们讲讲呗！”

这个时候的紫玄铃表现出了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一个劲的缠着李大婶，被她这么一问，原本不太想细说的李大婶虽然不太愿意提及，但还是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老头在死之前疯了。”

“疯了？”

“对，疯了，原本他因为有病基本上不能下地，谁成想在死前一天突然活蹦乱跳的绕着村子来回的跑，当时是晚上，还下着暴雨，就跟你们两个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场暴雨一样……

“张老头在雨里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说什么……说什么就要来了，一个活人一个死人，这两个人就要来了，一个活人一个死人。”

“当时把我们都给吓坏了，不知道他这是发什么疯，也不知道他在瞎说什么，结果第二天就死在了家里。”

一边回忆，李大婶一边将张老头死前发疯的情景复述了一遍，虽然过程说的很简单，却让黑蛋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听完了这些话，黑蛋和紫玄铃对视了一眼，两人嘴上没说什么，却在心里将每一句话都记住了。

李大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依旧在唉声叹气：“张老头也真是可怜，为了打鬼子身上负了那么多伤，不但连媳妇都没娶上，最后还落了个发疯的下场，我听说他死的时候特别吓人，眼睛挣得老大，那感觉就跟见了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