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手一下就要碰上夏欢了,段凌天脑海中闪过昨天手放在夏欢双眼上的奇异感觉,心头微震,忙缩回手来。
夏欢见他主动示弱,嘻嘻一笑,道“这还差不多!”
三天之后的傍晚,上次折磨夏欢的那种难受之感再次袭来,正在和段凌天嘻哈说笑的夏欢忽然停住了打闹,蹲下身来,脸色很快就一片惨白。
段凌天吓了一跳,一问才知,又是像之前那种难受的感觉。
他依之前师父所教之法,点过夏欢三指之后,夏欢也只是稍感缓解,并未完全好转。
段凌天让夏欢躺倒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夏欢浑身竟开始出冷汗。
段凌天见她像是生病了的样子,心中慌乱起来,抱起夏欢,准备往山下走,看见一旁背对着自己正打坐的师父,段凌天想了想道:“师父!我带她去镇上找医生!”话未说完,就已经往山下奔去。
“回来!”师父刚听他说完,便沉着声音道。
“她,她生病了!”段凌天未料到师父会这样说,忙解释道,脚下依然不停步。
“你要是想让她好,就回来!”师父又道。
听到这句话,急奔中的段凌天立时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便即奔回师父身边。
“你先点了她的昏睡穴!”段凌天依言而为,将夏欢放下,点了她的穴道。
“跟我来!”师父看着段凌天点完穴道又说。
段凌天跟在师父身后,走到树林深处,他不放心夏欢,不时转过身来,远远看上她一眼。
“你想让她好过来吗?”在一处树荫下,师父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段凌天问道。
“当然!”段凌天道。“
你相信我有办法让她好过来吗?”师父凌厉地看着段凌天又问。
“我,我自然相信,可是她,她生病了!”段凌天吞吞吐吐地道,他不知师父神色为何忽然变得如此严肃。
“她没有生病!”师父注视着段凌天,一字一句,肯定地道。
“没有生病?”段凌天有些疑惑地看着师父,心头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师父点点头,“她是被不同的手法封住了经脉,才会致此!”
“封住经脉?这山上也没别人,她的经脉怎么会被封住了?”段凌天一头雾水。
“你说呢?”师父反问道。
段凌天看着师父满含深意的目光,只觉得心中一沉,后背袭来一阵阵寒意。
这时已是傍晚,淡淡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上,周围生出一种融融暖意,但段凌天此刻的感觉却与在点苍派那晚遇到天元上人喝问时的那种恐惧,紧张无异。
段凌天呆呆地看着师父,嘴唇动了动,却只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我”字之后,张着的嘴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你想知道如果没人用正确的指法来救她,她会变成什么样么?”师父又问。
段凌天此时已无心听师父讲话,这几日来的情形不停地在他心中翻转,他心中只一个声音道:“师父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他到底要干什么?”
见段凌天愣住了,师父便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段凌天看着似笑非笑的师父,茫然地摇摇头。
师父叹了口气道:“便是像我这般!”
段凌天一听,犹如头上炸响了一声雷,头皮一阵发麻,半晌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问师父道:“可,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师父道,“你想不想治好她?”
段凌天点点头,“可是……”他有些怀疑师父,既然师父自己都没能好过来,怎么能确保夏欢可以好过来,但想了想,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