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现在把他的尸体藏在祖宅的柴堆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得电话里头的人越来越着急,李婉婉稳住心神,咬了咬牙。
“妈,不能藏在柴堆,万一被什么猫啊狗的发现就不好了。”
“我记得李婉莹的房间里有木箱,你先把人装进去。”
“等回头,再想个办法烧了得了。”
李婉婉说完挂了电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伸手一摸才发现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赶紧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
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李婉婉将纸巾捏成一团儿,双掌合并搓了搓,向着路旁的雪地扔去。
紧紧的攥着衣服下摆,走得离房门远了一些,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眼眸一暗,仿若下定了决心。
她原本想让李婉莹残废着过一辈子,现在看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李婉婉又重新给自己妈妈打电话,让她安顿好后,拿着转让书过来,顺便把李婉莹的手机和银行卡带过来。
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记得把电话卡拔了。
外面的通话还在继续,可李婉莹满脑袋只有几个字,反反复复的都是那几个字。
晨阳死了……晨阳死了……晨阳死了。
李婉莹只觉得一股气体直充脑门,脑袋快要炸裂开来。
鼻头一阵酸痛,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双手紧紧的揪住胸口的衣服,感觉喘不过气。
想要大哭,喉咙却像被人堵了块儿石头,发不出声。
终于,李婉莹承受不住,猛地吐了一口血,悲从心来。
刚想放声痛哭,又听到外面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李婉莹双眼欲裂,迅速拨开衣袖,狠狠的往自己手臂咬了一大口。
直到唇齿间尝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才堪堪停嘴。
听到有脚步声向着这边走来,李婉莹猛地抓起那件李婉婉丢掉的外套把腥红的血用内衬擦掉。
用力眨眨眼睛,抬头看着房顶,将汹涌的眼泪逼回去。
听着脚步停在门口没有进来,李婉莹冷冷的笑了。
她发誓,一定叫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女偿命。
薄唇阴鸷的勾起,她们不是想要她家的祖宅吗?她一定如她们所愿。
缓缓的闭上眼睛,任凭心间怒意汹涌澎湃,李婉莹终是强压了下去。
一刻钟后李婉婉调整好心态推开门,看到李婉莹的样子,神色稍缓。
现在只要不露出破绽,诓骗她签字就可以了。
只要得手,再将她打晕,和她弟弟一起烧了,也算成全了一场姐弟情深。
反正她俩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消失不见也不会叫人怀疑。
等过个几年,再把那有着悠久历史的金丝楠木祖宅卖掉,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样一想,刚才还有些许慌乱的李婉婉顿时淡然自若了。
精神放松了,眼神往李婉莹脸上一瞥。
看她双眸紧闭,似乎睡得挺香。
再看看四周的环境,略带嫌弃的撇撇嘴,李婉莹也就只配住这种破房子了。
抬起衣袖轻轻的掩了掩鼻翼,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心理作用。
李婉婉只觉得房间里的血腥味越发浓郁起来,喉咙一紧,她转身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听到这翻动静,李婉莹适时的睁开眼睛。
将衣袖往下拉了拉,挡住了牙印和伤口。
毫不留情的出口成脏。
“哟,你这是偷了谁家的种啊?”
“虽说你这块地可以随便耕耘,但是这种子是个什么品种,还是要分分清楚得好!”
说完,李婉莹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婉婉怔愣一瞬,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李婉莹相信,她现在已经碎成渣渣了。
李婉婉咬了咬后牙槽,把帽子戴上,将拉链一气呵成的拉到顶端,开门走了出去。
她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立刻将李婉莹弄死。
透过即将关闭的房门,李婉莹窥见一抹雪白,柔软的雪厚厚的覆盖在四季常青的枝叶上。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约好一起堆雪人的弟弟却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喉咙又是一梗。
大约五十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
李婉婉和她妈妈刘淑珍推着轮椅走进来。
刘淑珍看到李婉莹的样子惊得一个踉跄,幸好被身旁的李婉婉及时搀住。
把人弄晕送过来后,她就没有再过问。
哪怕是心狠如她,也被李婉莹此刻的模样吓了一跳。
再加上心虚,她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匆匆一眼便移开视线。
心里却没有一丝责怪自己女儿心狠手辣的意思。
只将带来的一个小包递给李婉莹,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
检查了一下所有的卡都在,李婉莹摸着唯独被卸了通话卡还不能开机的手机,轻笑一声。
“你们是准备将这两块水泥墩子一起带回去吗”
说着特意挥动铁链,发出阵阵铁链撞击声。
李婉婉脸色难看的上前,摸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钥匙,打开铁链,一边吃力的搀扶起她。
其实打开铁链的一瞬间,李婉莹完全可以出其不备,趁机消灭她。
瞥了一眼落后几步的刘淑珍,为了一网打尽,她暂且按捺住了,将自己身体大部分重力压在李婉婉身上。
刘淑珍见女儿那么费劲,急忙上前,一起将李婉莹扶上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