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沐面对哭得稀里哗啦的吉言,想到她的乖顺识趣,自是有些不舍起来。可惜转而想到自身难保,如果真对一个人好,就只能舍弃她。她心肠顿时硬起来,说:“吉言,你同你爹娘好好商量这事,你跟着我的日子短,一切还得及改变。你有好的地方可以挪,就趁早挪走吧。我会把你的身契转交,算是这些日子,你陪我一场的情谊。”
吉言瞧着眼前越说越肯定的江婉沐,只能低头头轻轻哭泣。这时传来拍院子门的声音,门外有人大叫着:“吉言、吉言。”江婉沐听到后,对吉言说:“有人找你,你去吧。”吉言用衣袖快快的擦掉脸上的泪水,抬头望一眼江婉沐,嘴里小声音说:“小姐,我不走。”说完她又觉得委曲的捂着嘴跑出房间。
吉言打开院子门前,又用袖子擦净脸上的泪,她低垂着眼,把院门打开。院子外,江婉逸身边的大丫头月秀和两个的小丫头,笑脸盈然的站在院子门口。月秀笑着招呼吉言说:“吉言,我们院子里这次新进的两个人,我有事过来这边,带过来给你认识。我们主子喜欢你的‘吉’字,给她们取名吉祥和吉珍。她们比你年纪大些,你叫她们姐姐吧。”
吉言头还是没有抬起来,只是顺嘴叫着:“吉祥姐姐好,吉珍姐姐好。”月秀瞧着这样的吉言,想着她因名字给主母瞧中,这些日子,跟着呆子小姐,只怕日子难过,倒也没介意她的冷淡。吉祥和吉珍却有些不乐意,这一路行来,知道她们分在大小姐院子里的人,人人都是笑着奉承她们命好,只有这个小丫头给她们脸色看。
吉祥和吉珍有些不高兴的互望两眼,瞧着月秀待吉言的亲近,两人才笑着说:“吉言,我们是主子身边的新进人,你叫我们名字就好。”吉言依旧不抬头,低垂眉眼闷声音说:“比我大的都要叫姐姐,你们是大小姐身边人,就是比我小,以后还是要叫姐姐。”两个不高兴的丫头,听吉言这话,心里也喜欢起来,难怪月秀姐姐亲近她。
月秀瞧着这样的吉言,想想回头对两个小丫头说:“你们算是命好的人,从外面进来的人,一般是不会给我们主子。你们识字会写字,主母才把你们派给主子。吉言是家生子,从前可是见人一张笑脸,这才跟她家主子没几月,这人就没有以前的小笑脸。”
吉祥和吉珍两人听得点头,吉祥笑着说:“我们一路过来,知道我们两人跟着的人是主子后,个个都是羡慕的眼神。我们命好,除了跟对主子外,还能时时得到主子身边的月秀姐姐和月盈姐姐指点。”
月秀听得‘卟哧’笑起来,点头说:“你们认识几个字的人,心眼真多,这话说得也动听。是主子要我们多带带你们,让你们可以早些上手,到时我们也松快些。这么会说话,加上用心服侍主子,你们的好日子在后面。”吉言见到这三人站在院子门外说不停,她用脚在地上搓搓。
吉祥和吉珍两人已顺着吉言打开的院子门,望到院子里未曾清理堆积的雪堆。瞧上去除了眼前来开门的这个小女子外,明显是无旁的服侍人。她们想着自家主子院子里,干净整洁大方,服侍的人随处可见。两人顿时暗喜,幸好没有派过来这个院子,两人同情的瞧着吉言。
吉言问月秀:“月秀姐姐,你还有事找我吗?”月秀轻拍着头,笑着说:“大小姐让我们过来问你,三小姐最近好不好?身子还好吗?还说得空时,让三小姐去她的院子里玩。”吉言一直低重着眼,听到月秀这话,抬眼望着她,说:“小姐同从前一样,身子也同从前一样。月秀姐姐,大小姐请三小姐去她院子里玩?”
吉言说时明显的不相信,江家人都知道江婉沐是不受欢迎的人。月秀肯定的点头,说:“我家小姐说她身为嫡姐,照顾妹妹们是应当的。”月秀这时仔细的瞧一眼吉言,望到她兔子般的红眼,停下话问:“吉言,你哭过?”
吉言听月秀这话,想着江婉沐想让她走的事,忍不住眼睛又红起来。月秀瞧在眼里,沉声说:“三小姐,背着人打你骂你。哼,你等着,我是下人管不了三小姐。我去同大小姐说去,让大小姐管管她。”
吉言听月秀这话,赶紧摇头说:“月秀姐姐,不关小姐的事。小姐从来没有打过我,没有骂过我。是我坐房中,想着自已不能干,又刚刚惹事,我听娘亲说,五小姐也说是我害的桂玉姨娘。我现在不敢出院子,我越想心里越难过,我忍不住就哭的。小姐,她不知我哭的事。”
月秀却不相信吉言的话,她弯腰扯起吉言的衣裳,又拉起吉言的衣袖,仔细的看过后,。她笑着大声音说:“你现在尚小,能有多能干。三小姐不反对,你要出院子,照样出院子。桂玉姨娘院子里的人,主母全换过,现在这一批人是主母亲自选的人,个个是实在好说话的人。五小姐只是受那个小丫头骗,才误会你的。我帮你求大小姐说说这事,就清楚就过去了。”
她又压低声音对吉言说:“吉言,你娘亲是个实在人,有些事情她也不敢提醒你。三小姐是个木的,这样的人最容易蛮横不讲理。她要是蛮起来,你年纪小身量小,容易被她活活的打死。你别太老实,怕跑出去会受罚。大小姐说了,人有犯糊涂时。她糊涂你不糊涂,你瞧着她神色不对,尽管往外跑。这府里上下的人,都因为担心这一点,才没人愿意来服侍她。只有木根娘亲和木根两人,还记得她,有时会来看她几眼。”
吉言听月秀这样说,想着这些日子子,江婉沐一直神色淡淡,从来没有动过手,也没有见到她有生气的样子。她有心想帮江婉沐说两句,可是转而想到江婉沐提醒的话:“外人问你,你就说我天天呆坐在桌边。”吉言所有辩解的话,都噎在嗓子眼里,好半天冒出一句:“小姐坐桌边。”月秀见吉言张嘴又闭嘴再张嘴,执拗半天却说出这几个字。她越发觉得吉言是个愚忠的小丫头,哭得双眼如兔子,还念着江婉沐的好。
月秀身后两个小丫头之一,吉珍笑着说:“吉言,月秀姐姐心善。你听她的没错,我们主子明理,你同月秀姐姐说说苦,她也知道如何帮你,你不说出来,就没人能关心你。再说你是三小姐院子里人,月秀姐姐再能耐,也不能管到三小姐的院子来。她也是要找机会,先同主子说过后,再由主子帮着你做主。”
月秀听得拍头笑着对吉言说:“吉言,你要跟着这两位姐姐学,我瞧这样下去,以后大小姐身边的贴心人,就要由她们两人来做。吉言,我站在这里,瞧着你去同三小姐转达大小姐的关心之情。”吉言瞧一眼立定在院子门口的月秀三人,想想赶紧跑去拍打江婉沐的房门。
吉祥和吉珍两人却有些忐忑不安的瞧着月秀,两人互换眼光后,吉祥笑着对月秀说:“月秀姐姐,我们两人没那个心。”月秀听得回头一笑,说:“有心才好。过几年,小姐身边总要多些得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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