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就试一试吧,”
谈好了价钱,三人将两辆骡车拉出城,找了一处开阔的地方练起来。
要说驾骡车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可说难是真难。
学了一个下午,近两个时辰,王婵才能赶着骡车绕个弯、起步、停车。
让骡子快跑、慢走的口令还学得不大好。
“嘚儿,吁喝,打吁喝,吁——”
深秋时节,王婵顶着王磊的嘲笑,愣是练出了一脑子汗,才总算能流畅地指挥骡车做这几个简单的指令。
“王磊,”王婵下车,擦着汗走过去,一边冷笑,“笑什么呢?你欠揍直说呀。”
“怎么,怎么?”
两人打闹一会儿,那掮客就在一旁看着。
“哦,多谢您了,这是您的佣金。”王婵掏出一块银裸子。
他拿在手里掂了掂,大概是一两的小银裸子,不由得对着二人抬手一揖,堆着笑说尽吉祥话。
这掮客早在刚看见他俩时,就觉得这姐弟二人不像是一般人。
虽然穿着破旧,但眉宇间神采飞扬,不见一丝忐忑瑟缩,是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气度,鲜活得很,根本不像一般的泥腿子。
因此,他才赶忙迎上去,尽心尽力地服侍,果然,单他们这一单就挣到了二两有余。
一整天忙忙碌碌,等二人回了家,天已经昏暗了。
这时候,农家人早吃了晚食,扎堆坐在村口的大榕树下侃大山。
于是,在兄妹俩一前一后赶着骡车进村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
“哟!这是木根家的俩孩子,我没看错吧?他们是赶着骡车来的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所有人都围过去。
等看清了车上确实是木根家的两个孩子时,当即七嘴八舌地惊诧开了。
“阿婵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骡车是哪儿来的?你们哪来的钱买的骡车呀。”
“是呀,是呀,靠着木根一个人养活你们,怎么能买了两辆骡车?”
王婵被人围困住,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先随口胡诌。
“是爹给我们的钱,因为要逃荒总不能空着手逃荒吧。”
她边说边下车,“这样,婶子叔叔们,我现在去找我爹,我让他跟你们说!”
说完立马拔腿就跑。
冲进宅院,王婵反手锁上门,一转身就看见在院子里愣住的李桂芝。
“奶!您先别说话,我爹呢?有要紧事儿,我爹在哪儿?”
“唉呀!”李桂芝像是没反应过来,王婵只能一个个房间找过来。
万幸王木根就在厨房里忙活。
“爹,爹!”王婵完成冲过去,一把抓住他。
“待会儿会有很多人来问您哪儿来的钱买的两辆骡车,您就随便找个理由,要不就说是您卖了存着的皮毛得的钱,可千万别说不知道!”
“啊?”王木根被她吓着了,一愣一愣地。
“唉呀!没空多说了,反正你就随机应变吧,等这事儿过去我再向您解释哪来的钱。”
话音刚落,家里的院门就被砰砰砸响了。
王桂芝就在院子里,听见乡亲们在外面叫喊,立马就走去把门开开。
“老太太,你儿子孙女呢?你们家哪来的钱买了两辆骡车呀,都是一个村儿的,怎么不声不响的就买了两辆!”
“是呀,你们哪来的钱?村长家也就只有一辆骡车。”
“什么?”李桂芝被骇了一跳,“你们可别胡说,我们哪儿来的钱买什么骡车,还有两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