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躺在了马车里。刑之明道:“大侠进去坐吧,在下和小徒就在外边歇息,顺带看路。”
纪行颇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拿着刀扶住车沿就要上去,没想到纪行一使劲,那匹云驹承受不住忽然而来的负重,嘶鸣一声,这一把差点把整个马车掀翻。
这回纪行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我还是不上去了,我这把刀太重了,马拉不动我。”
白芙在马车里给逗笑了,“那可怎么办,大侠要在马车外跑一宿?”
“不碍事不碍事,我就在外边。”纪行看见白芙笑,也跟着笑。
“这哪成体统,在下也下来,与无名大侠搭个伴。”刑之明道。
“我也下来。”小伙计见此,也要跳下来。
刑之明一掌把他按回去,“好好养伤!”又从身上掏出两个瓷瓶,给了小伙计,“各服一粒,撑过了这几天自然破而后立,撑不过去,你的武道就算废了。”
白芙自有疗伤圣药,此时在美妇傀儡照拂下已经开始静养。
不敢逗留,纪行和刑之明一路飞奔,那云驹不是凡品,拉着马车和没拉一样快。一夜过去,两个男人聊了很多,纪行受益匪浅。
刑之明十分敬重眼前这位无名刀客。身负莫大能力,言语平易近人,但让他由衷敬服的是,在一夜长聊中,纪行有那么一刻,泄露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真元。就这么一丝丝真元,刑之明便感到了境界压制,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真元境。
自从纪行被妖兽重伤,经过了一天一夜的修养,加上和昂藏大汉一场不伤及根本的缠斗,纪行的真元开始慢慢蕴养回来。不过距离完全回到真元境,他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但就是那一次境界压制,让纪行在刑之明眼里变得深不可测起来。这样年轻的真元境高手,只怕世间少有!刑之明不禁忐忑起来,不知道这位无名刀客在身边是福是祸。
虽然一夜没睡,但纪行和刑之明精神都很好。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一个月不睡觉也没事。
清晨,白芙在傀儡美妇的服侍下简单洗漱过后,四人行程耽搁了下来。一是刑之明毕竟有伤在身,长途奔袭十分吃力,二是他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一名紫衣女子挡在了去路上。
“白姐姐,近来可好?”紫衣女子熟络得道。
“是羽家大小姐,此女与白芙自小相识。白家羽家是世交,她都在这里了,看来羽家终于忍不住要落井下石了。”刑之明低声对纪行道。
“当然不好啊,怎么啊?笑话姐姐来了?”白芙见了女子,精气神好像一下子回来了,丝毫不显病态。
“白家羽家世代交好,姐姐怎可以这样说话。不知道姐姐要不要妹妹一路护送?山高水长,也好照应。”紫衣女子温柔笑道。
纪行在一边看着,没听进去刑之明的话,只觉得这紫衣女子真是古道热肠。
“不劳烦妹妹,白家已经没了,妹妹请回吧。”白芙低眉,脸上温和。
紫衣女子摇摇头,“姐姐,对不起,这一路上还是我来陪陪姐姐吧。”
刑之明叹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冲眼前山林里高声道,“羽田兄,出来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