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如果路娆不在,她就拿着聘任书去找人力资源。没想到前台小姑娘微笑着告诉她,“请您到一楼会客室稍等。”
虽然会客室就在一楼,但本着迟到精神,顾深硬是磨蹭了20分钟才推开会客室的门。
一个人都没有!
晚了20分钟竟然还是早了。
不过这情况林安安早料到了。
她当时的原话是:你这么贸然跑过去,路娆不会让你轻易见到她的。这种时候,你就要更加沉着冷静,千万别着急自乱了阵脚。
顾深决定还是先出去,一定要让路娆等她。
这一楼中央是空旷的大厅,会客室后面面有一条细长的过道,中央摆着十余盆高大的景观树,排成一长排。顾深走过去站在景观树后,从这能看到会议室入口,这样如果有人来,她就能看到。而且站在这,就算有人发现她,也可以假装在欣赏植物。
她把树上的叶子全数了一遍,又把能够得着的挨个把玩了一番,还是没有人来。正无聊时,忽然想起林安安说这骂脏话也就是个熟练工种,没事多练练,练多了也就习惯了。于是假装欣赏植物的顾深开始念念有词,清一色的三字经。
念了好几遍觉得差不多了,又转而念起清心咒。
“你是觉得说脏话罪孽深重,所以又开始念佛经忏悔吗?”一个清朗的男声。
顾深吓了一跳。
“谁,谁!”
一排景观树的另外一头,闪出一个年轻男子。
“我叫赵瑾航,来这……参加面试。”
赵瑾航见过无数骂脏话的女孩,也偶尔见过念佛经的女孩……呃,尼姑,但从未见过可以在脏话和佛经之间自由切换的女孩。
明明一张清纯的脸,却穿着性感的小吊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同时扮演截然不同的两个角色——罪孽与救赎。
就在赵瑾航观察顾深的时候,顾深也在观察他。
个子高大,穿着T恤牛仔裤,脏脏辫,手上脖子上都带着复杂的链子,一双眼睛从墨镜上面看过来,显得轻挑浮夸。
顾深犹疑了一会豁然开朗,八成也和她一样不想来又不得不来,叛逆的应聘者。这么一想,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哦——我叫顾深,你好。”她说。
“你,”赵瑾航的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该不会也是来面试的吧?”
“呵呵,差不多吧。”
这时顾深电话响,有人通知她改去八楼会客厅等。
顾深放下电话,哼哼两声,要不是林安安事先提醒,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见到人,这会肯定要着急上火了。
顾深按照计划又磨蹭了一会,跟这赵瑾航随便聊了几句,才慢吞吞坐电梯上楼。刚进电梯后,赵瑾航也跟着进来了。
“我去八楼,你呢?”赵瑾航问。
“哦,一样。”顾深答。
两人相视一笑。
顾深以前去的项目都是工地、扶贫、助学,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大公司的总部大楼。
如果从上面俯视的话,这大楼是一个圆形,中间一条长廊将圆形一分为二,办公室都在圆形的周长上,全是落地大玻璃窗。站在长廊上,任何一个办公室在干什么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