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也起身行礼道：“谨尊台命。”

李掌柜做这事是个老手，不多久就写好了文书，呈给李尊。

李尊看了一遍，大致意思丝毫不差。就拿过笔来，签了自己的名字。只是今世的李尊学问不高，前世毛笔字写得也少，这几个字签得连自己都过意不去。

事情既毕，双方都很高兴。李尊表示明天就能把所有货品送来。

只是栾廷玉他们还没回来，李尊只好继续等下去。

他表示佟李两位掌柜尽管去忙，自己就在这休息片刻。可两位可不敢怠慢这位财神爷，一直坐地相陪。

闲来无事，李尊聊起了另一件事：“今天喝的酒水，是从哪里来的？”

李掌柜说道：“这是咱们樊楼自制的酒水。李官人觉得如何？”话语中带着自豪。

李尊喝的酒真不怎么样。有酒味，却寡淡地很。

李尊说道：“还不错。这酒能卖到多少钱一斤？”

“一百五十文一斤，这一坛是五斤，要七百五十文。”李掌柜解释道。

佟掌柜却感到好奇，不由问道：“李官人问起这个，可是有所见教？”

李尊笑起来：“我就是随便问问。贸然问一声，东京最贵的酒能卖到什么价钱？”

“这就是东京最贵的酒。东京酿酒，以我们樊楼最好。”李掌柜得意地说。

“那最便宜的酒呢？”

“最便宜的也就三十文一斤，樊楼也有。”

“这最贵和最便宜的差别在哪里？”李尊惊奇的问。

“这个……”李掌柜看了佟掌柜一眼,不知该不该说。

佟掌柜笑道：“我来告诉李官人，最贵或是最便宜其实是一种酒，只是酿出的道次不同，这头曲、二曲，还有专供平民饮用的再次的曲头。”

李尊明白了。接着问道：“请问这酿酒在官面有讲究吗？”

佟掌柜说：“有。首先要在官府拿到酒引，这样你才能从事酿酒。樊楼每年从官府手拿到的酒引最多，一年能酿五十万斤。”

“酿酒的原料是什么？从哪来？”

“原料主要是高粱，还有麦子、麸皮。那就要大量收购。一斤酒要用到大约二斤左右的粮食。”

李尊点点头，大致明白了这时的酿酒情况。不过他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

“要是有一种好酒，特别好喝，一两银子一斤会有人买吗？”

李掌柜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李尊，这个人刚才还那么精明，可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这样。什么酒能卖到一贯钱？那得有多好喝？

佟掌柜却是两眼放光，他似乎从李尊的话语中嗅到了什么。说道：“现在没有这样的酒。就像蔡家、高家那样的大户请到了顶级的酿酒大师，酿出的酒还不及我们。每斤价格只在百文钱左右。”

“李官人要是能够酿出特别好喝的酒。一两银子应该没问题，二两三两都有可能，只是这酒不敢想象能好喝到什么地步。”

李掌柜这才心中一凛，看向李尊，觉得越看越精明，反而觉得自己似乎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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