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西南方向五十里外一隐蔽山谷内藏有数万兵马。
“父侯,请你快快兵发冀州,解救妲己出来啊!”一大帐内伯邑考正向姬昌苦苦哀求道。
“住口!苏护违背纣王旨意,已经犯了必死之罪,冀州侯府上下难逃死劫。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区区女子,也让我西岐陷入万丈深渊吗?”姬昌怒道。
“父侯,妲己无罪啊,都是纣王贪图妲己美色,致使百姓蒙难,这都是纣王的错,不干妲己的事。”伯邑考辩解道。
姬昌怒不可遏,只听啪的一声,姬昌将伯邑考打翻在地,怒斥道:“休得胡言!来人将伯邑考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在伯邑考的辩解声中,两甲士将伯邑考拉出大帐。
片刻后,有一人走进大帐中,此人身穿灰色长袍,头戴黑色角帽,正是西岐上大夫散宜生。
“侯爷,不要恼怒,世子天生仁慈聪慧,这次也是被妲己迷住了心窍。”散宜生道。
“唉,我一世英明怎么就生出这么蠢的儿子!”姬昌顿了顿,又望向散宜生继续说道:“现在冀州城是什么情况了?”
“刚刚有斥候来报,冀州城夜袭北伯侯营寨,曹州侯被擒,北伯侯正向我处方向逃来。”散宜生道。
“此处还安全吗?”姬昌问道。
“此山谷十分隐蔽,旁人根本发现不了。”散宜生道。
“唉,真没想到冀州竟然能打败北伯侯,我本想用纣王强抢下臣之女的污名来让纣王名声扫地,进一步削弱纣王声望。冀州败了倒是很好,只是没想到冀州竟然能胜了,这北伯侯也真是个废物。”姬昌道。
“冀州胜了,也是极好,这样也打击了纣王在民间的君威。只不过,这冀州侯该如何处理。这冀州侯恐怕还在等您发兵,一起攻伐纣王呢。”散宜生道。
“天下强兵尽出商地,商朝朝堂上又有一大批能臣良将,此时发兵简直是天方夜谭,也只有冀州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我会在这个时候称王自立。”姬昌冷笑道。
“不知侯爷有何安排?”散宜生道。
“你带三千士卒,去迎上北伯侯的人马。然后你亲自去冀州侯府,这般,这般……”姬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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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城外又有大军列阵。
“报,城外有一人,自称西岐上大夫散宜生,前来求见侯爷。”
苏护正与王冲、郑伦在书房谈论军机,忽然听到有士卒前来禀报。
“这西岐散宜生听闻深受西伯侯信任,此次前来不知是何目的?”苏护心中其实早有计较,但身旁有王冲、郑伦在侧,来了句看似平常的询问。
王冲说道:“西岐上大夫散宜生应该带有西伯侯的使命,侯爷与西伯侯交厚,西伯侯这时派散宜生来此,应该是来解冀州之困的。”
“我去见见这散宜生,王冲侄儿、郑伦将军可先去稍作休息,等我会过这散宜生,我们再做详谈。”苏护道。
王冲、郑伦退出书房,便走边聊往前院走去。
“西岐大夫散宜生参见冀州侯。”散宜生走进书房向苏护行礼说道。
“散大夫不必多礼,大夫不远千里而来,不知西伯侯所在何处?”苏护问道。
“西岐事务繁忙,我家侯爷正在西岐处理军机农政,不曾来到冀州地界。”散宜生道。
“那西伯侯可是让散大夫带兵与我合兵一处,共讨纣王?”苏护急忙问道。
散宜生慢声慢语地说道:“我家侯爷并没有给我带兵的旨意。”
“那你家侯爷到底是何打算,我已兴兵反商,此次又大破北伯侯,正是合兵伐商的大好时期,为何西伯侯迟疑不前?”苏护问道。
“冀州侯好糊涂啊,北伯侯的兵马岂能与商军相比,我想商军一到,冀州片刻就会被平定。”散宜生说道。
“我是听从你家侯爷的安排,才起兵反商的,现在你家侯爷竟见死不救,弃我于不顾,真是无耻之徒。真不怕我告知天下人,让西伯侯名誉扫地。”苏护气急,抽出墙上的青铜剑便向散宜生刺去。
散宜生看到来剑,怡然不惧,笑道:“冀州侯是听从我家侯爷的安排,还是被自己心中的欲望驱使,冀州侯心中清楚。况且我家侯爷仁义之名,天下皆知。你说天下人是相信忠君仁义的西伯侯,还是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冀州侯呢?”
苏护被散宜生的言语气的浑身颤抖,忽然猛地将剑扔到地上。
散宜生看着苏护的样子,摇了摇头笑道:“我家侯爷给冀州侯指了条明路,可保冀州侯府上下无虞。”
苏护恨恨道:“不知“仁义”的西伯侯有何明路要指点我?”
散宜生仿佛没有听到苏护讽刺的言语,继续说道:“冀州侯可将妲己进献给纣王,这样纣王必然会放过您的。”
“无耻,无耻!!!”苏护用手指着散宜生的鼻子骂道:“我苏护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辈。他姬昌也配称作有道之君。你回去告诉你家侯爷,我苏护就是战死,我冀州侯府就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也绝不会将妲己交出去。”
“冀州侯,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你冀州侯府数百人的性命,商军入城,恐怕这冀州城也将会荡然无存,到时候可是数十万百姓的性命。”散宜生说道。
“你给我滚,滚出我冀州城!!!”苏护怒吼道。噗的一声,苏护口中忽然喷出鲜血。
散宜生看到此景也觉得不该在此久留,说道:“冀州侯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请冀州侯考虑好我家侯爷的提议。外臣告退。”
散宜生说完,快步往外走去。苏护喘着粗气,瞪大着眼睛,上气不接下气。
过了不知多久之后,苏护缓过起来,呆呆的望着丢弃在地上的宝剑。
“我苏护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天要灭我冀州城啊。没有西岐军,即使我打败了城外的北伯侯,又怎么是商军的对手。妲己啊,妲己……”
又经过几刻钟之后,苏护似乎下定了决心,提着青铜剑,往苏妲己闺房方向而去。
此时的苏妲己完全不知道危险将要来临,更不会知道是她最敬爱的父亲将要杀她。
而王冲与郑伦却越聊越高兴,郑伦心中更加钦佩王冲的才华,不自觉的将王冲的话语奉为圭臬,听之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