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芯额上汗珠一颗颗往下掉,身体缩成一团,悄悄的蹲在车前座与后座的空隙处,希望能够蒙混过去。
哪知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当车身经过山口处时,吉普车车头前突然窜出一人:“停车!”夏芯听的很清,是夏富的声音。
接着,吉普车猝不及防,“呲……”,轮胎与地面大力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刹车声。
开车士兵气坏了,摇下前车窗,大喝一声:“你们想干啥?和平年代,还想当山匪不成?敢拦军车?你们想被抓起来吧!”
夏富毕竟还小,被士兵一呵斥就缩了回去,这时夏石头上前,开始与士兵交涉:“那个兵大哥见谅,我们不是山匪,前个家里出了贼,我们是在这里抓贼的。”
“嘿,你说的有意思了,你抓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可看好了,我们开的是军车,你当众拦下军车,是怀疑我们和贼是一伙儿的了?”
“兵大哥,那可没有,我们怎么敢呢?”
“行吧,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让路。”
“诶诶,这就让,这就让!”
让开之前,夏石头用眼睛余光扫向车内,幸好被夏芯捕捉到了,吓得她将身子压的更低。
之后,当吉普车重新启动开出一段距离后,副驾驶座上的士兵透过后视镜看向车后座:“行了,起来吧,你已经安全了,雷头儿早就向我们说了你的情况,让我们务必把你安全送到镇上。”
夏芯囧,原来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他们尽收眼底,是她误会他们了,还以为他们不会帮她呢。
好吧,还有那个雷大校,她决定不再计较他的态度恶劣了。
……
三天后,去海市的火车上,夏芯坐在靠窗的位置,老式绿皮火车就像一头年迈的老黄牛,拖着沉重的身躯哼哧哼哧的缓慢向前行进。
车箱内挤满了人,座位上坐着的,过道里蹲着的,大包小包行李,塞的满满当当,想上个厕所都难。
用后世儿的眼光去看当前他们的穿着,一词概全:惨不忍睹,黑灰褐是这个年代着装的主流颜色,顶多再碰上个穿军绿色的,算是时髦的不得了了,款式啥的还是别想了,直不笼统到底,再好的身材也显不出来。
火车已经开了6个小时了吧,到中午点儿了,车上陆陆续续的有人拿出干粮。
这样一来,车厢内的味道更不好闻,汗臭味,脚臭味儿基础上,又添了咸菜味儿、韭菜味儿,酸腐味儿……
即使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夏芯却一点都不嫌弃。
经历了重重波折,她终于自由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欢欣鼓舞的。
至于为什么会去海市,实在是,那天两位士兵将她送到镇上后,她一下车左思右想,李桂花一家都能到山口那堵她了,不排除他们已经把目标放到镇上。
镇上不安全了。
既然要逃,那就逃的远一点吧,她在路上打听了,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是首都海市,海市离土凹村十万八千里,坐火车都需要4天4也才能到。
想她堂堂一介名牌大学高材生,要去就去最有前途的地方闯荡!
……
军事基地训练场上,一个个光着膀子的士兵正在进行日常科目训练综合大比拼,脊背上的汗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雷振霆站在终点位置,手持秒表,神情严肃的记录着每个士兵的训练成绩。
刘印此时闯入训练场,站在雷振霆身侧:“报告雷大校!”
“嗯!”雷振霆点头,转身将秒表放到副队手中,交代道,“剩下的你来计时,不合格的重新练习,直到合格为止。”
那位被临危受命的副队接过秒表,行了个收到的军礼。
交代完后,雷振霆对着刘印道:“跟上!”
之后,他们来到训练场边上相对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刘印迫不及待汇报:“雷大校,您让我跟踪的那个女的,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土凹村的人几乎全员出动要抓她回去,她估计是察觉到了,已经坐上了开往海市的火车。请雷大校指示,我是否还要继续派人跟踪下去。”
雷振霆目视前方,脸上看不出表情:“撤了吧,让他们都回来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