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那恒王似乎是入了王懿芩的心眼,将佳人芳心俘虏,只是佳人似乎并不知这位二皇子的城府,只满心满眼地喜欢着,日后只怕是要吃暗亏。
暗自思忖间,宋枕寒于暗中推了推她的手臂,示意她不可叫人瞧出马脚。
连忙回神微笑,已听张尔珍道,“郎才女貌,工部尚书府的门槛儿又好,看形容倒是极般配。只是不知他二人最终会如何。倘若二人情深意重,等过后恒王殿下去求旨迎娶王姑娘,便成佳缘了。”
温玉容摇了摇头,“我瞧着未必如此,不过大抵是我瞧错了,王姑娘当真有那番好福气,也未可知。倘若日后王姑娘当真坐上府的主位,那王尚书瞧着再中规中矩,而后也不可置身事外了。”
她言罢,众人皆愣,思及语意后登时摇头。恒王身为皇子,日后的路子到底如何并非她们这些女眷可肆意谈论的,更何况还涉及人臣。前些日户部尚书府已是出了事,如今正是圣上绷紧了神,朝中御使瞪大了眼睛四处盯着人弹劾的时候,不只朝中大臣,便是她们这些女眷若是有一句话说的不妥,传入有心之人的耳中,对自家亦成祸端。
如今温玉容虽未说的明摆,却已是越矩之言,传出去已是不妥之言了。
薛绛姝忙起身,趁机扶着温玉容的肩胛坐上美人靠,又叫人端茶过来,“梅酒虽不醇,姐姐却是醉了,如今喝口茶咂一咂,免得头疼。”
张尔珍更是抽出手帕替她拭着额角,安抚道,“必定是累了。”
这会子温玉容方才缓过神来,自知方才所言过于猖狂,心下暗恼后忙顺着薛绛姝的手喝茶,停顿良久方道,“是我疏忽了,方才一时贪杯,如今酿此祸端,让姐姐们见笑了。”又起身笑道,“我去更衣,歇一会儿再来。”
薛绛姝颔首,正要亲自扶她去,孙莞妙笑道,“我随着温妹妹去罢,一会子再回来。县君且坐着。”
薛绛姝只得应了,又叫两个薛府下人跟着,方才回身道,“我今日的酒,许是拿错了。”
张尔珍摇了摇头,“怪不得县君,玉容的性子虽好,却是过于外向,心中没有半点城池。这张嘴,早晚会吃亏的。她如今既是知晓了错处,想来日后是能记下的。”
苏雯欢颔首道,“人人皆言玉容姐姐爱陶公的诗,我瞧着,她的性子反倒更似陶公。无论是托生成男子还是女儿身,皆更适合隐居,方才不算枉费了她的性情。便是往后再挑选夫婿,也不该是寻常之人,京城的一方天地,终是困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