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不愿牵扯至董佳杺一事,又怕沈瑶再起试探之意,她闻言连忙颔首让礼,绝了语意,“既是同路,自当同行。姐姐请。”
沈瑶微笑,倒再不提。
…
入了秋,一场秋雨一场寒,京中各府中养的精致的芙蕖合欢染了残池,落红归于四下泥泞中,行走间鞋底皆染甜香,头上金桂随风摇摇曳曳落了满院,廊下梧叶唤秋、芭蕉含愁,落雨后萧萧黄叶闭疏窗注一,袅袅茶香染过桌案上层层书卷,泼墨于宣纸,广花勾山石。
闲置于府上时,薛绛姝每一日便是如打发时候。
如今薛蕴欢早已带着浩儿回了宁国伯府,宋枕寒因随着母亲回了舅家探亲,她每日没了出门的兴致,除了请安,便只日日窝在院中静心,偶尔起了兴致往澜清小筑走上一趟,听府中的西席教习薛如意等人琴棋书画,只当长见识。
隔着院墙便如与世隔绝,府外之事竟是半分也入不得她的耳。所幸有薛怀峰下朝回来时能传给她风声。
无非是董佳杺按大周律法被关押于京兆府衙的牢狱中,此事虽与董慎无关,他更未曾当真使银子往大理寺与京兆府衙走动,却不知圣上又从何处听闻风声,仍是疑心董慎在位期间是否有徇私枉法之事,虽派人暗中调查未曾发觉把柄,不过圣上恼于他教子无方下旨罚俸一年,令他闭门思过。
他膝下唯一的独苗更于狱中不得见天日,此番圣意,倒是狠狠打了董慎的脸。不知何时起,街巷中已有言传,如今的董家与从前的户部尚书言府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必定是报应。
至于邕王,此事因朝中御使大做文章,邕王此行虽致皇室蒙羞,不过众人素知他本性风流,数十年来早习以为常。既是未曾打人犯法,便无从追其罪责。
太后本就偏爱他,虽病着,等他进宫好生求饶几句,太后也便心软,不与他计较。只是皇帝似乎气的有些狠,听闻在福宁殿中将邕王骂了个狗血喷头。
终究是不了了之。
至于那傅鸿禧,听闻圣上赞他差事做的好,不知到底是处于安抚还是当真夸赞,圣上下旨晋他的职位,如今他已升迁去大理寺任职,仕途再起。
注一:出自清纳兰性德浣溪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