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层的楼层，仅仅站着都令人胆颤。初冬的寒气吹得人脸生疼，荧幕上，画面不停变化，时而停留在萧邺沉与白乔欢的画面上。季如泽缓缓抬头，恰巧看见了这一幕。两人站在一起，极为相配。

房间里，仿若没有人来过，干干净净。穆笙南走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东西，甚至，连保险措施都没做。季如泽确定穆笙南没有出过房门，要知道，大门被反锁，她没有钥匙根本出不去。而窗户开着，这是唯一能离开的地方了。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徒手从十九层楼跳窗逃走？

这不合理。

季如泽从十九层往下看，一直到底都没有人影。

每户外面有突出的防盗窗，每层之间有一小块突出的墙体，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

季如泽的怒气一点点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涌出的担忧和夹杂的苦涩。如果知道一到定江城，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季如泽宁愿把她锁在兴州城，宁愿不去公司，也不会回来的。

“你……就这么，不愿……留在我身边么……”

季如泽仰起头，闭上眼，眼眶胀痛，心脏像被石头压住了一样，呼吸都沉重起来。

可是，她到底为什么迫不及待地离开？是因为萧邺沉？

季如泽猛地睁眼，映入视线的是荧幕上一闪而过的萧邺沉，原本散去的怒气这一瞬间，再度疯狂地冒了出来。

他紧握拳头，狠狠打在墙上。

良久，季如泽一点点冷静下来，幽黑的桃花眼里沉静如死水。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等季如泽收到消息，穆笙南已经离开近两个小时了。穆笙南最大的失误，是忘记了监控。她不知道，季如泽真的将街道的监控调了出来，并且准确地捕捉到她的逃离路线。

监控里，一道矫捷的身影，稳步从十九层攀援而下，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一气呵成。身边的警员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这种情景，不是在电视上才会出现的吗？这个人，是人吗？

监控放大，他们更惊恐，居然，是个女人！

季如泽眯了眯眼，按在桌面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

当时间到了凌晨六点五十二时，监控画面突然闪了一下，穆笙南的踪迹也随之消失。

“怎么回事？”季如泽皱眉。

警员摆了摆手，无奈道，“系统出问题了，你来之前才修好。之前的数据如果想调出来，还需要三个小时。”

这么巧？

季如泽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黑衣男人，朝他点了点头。

“调出来后，给他看。记下路线立马发给我。”

眼下，他要根据记忆中穆笙南可能去的地方，全部地毯式搜索一遍。两个小时，她跑不远的。

……

穆笙南穿梭过人群，披散的头发微微遮脸，遮去了他人的视线。她微微喘气，但脚步依旧不停。一个多小时，她才走到中京区的中心地段。这也幸亏了季如泽买的房子距离中心地段不过十几公里。人多，反而可以帮助她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