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道,“不怕做无谓的牺牲?到头来是一场空。”
王元昱笑道,“那要看对手是谁了?比如你这般便是有一手好棋,也走不到最后,不是吗?”
静姝脸色难看,忍不住道,“大将军都是这么自信?”
王元昱看了看她,把一颗黑子放在了她的手里,“所以,你可别当了棋子。”
静姝醒来时,发现手里还握着那颗黑子,昨夜棋后,她便回房休息,一直着摸着王元昱说的那些话,总觉得话中有话,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静姝起榻,向春正端着热水进来,“娘子醒了?”
“大将军呢?”
“大将军?”向春眨眨眼,“不是在军营吗?”
这小妮子静姝拉开房门朝王元昱的院子走去,正好遇到了王伯。
“马娘子这是?”
静姝笑了笑,“大将军可有起来?”
王伯笑道,“大将军一早就回军营了。”见静姝惊色,又继续道,“因军中事务繁忙,昨夜大将军回来取了一些随身物品,一早就走了。”
静姝愣了好一会儿,“如此”她一时心神不宁,正要离去,王伯又唤住她,笑道,“马娘子,今日武昌城开始戒严了,所以马娘子以后就不要再出门了,哦,这是大将军吩咐的。”
“戒严?为何戒严?”
“这奴不是很清楚。”王伯笑道,“总归大将军的决定是为了娘子好”
静姝挑了挑眉,“是要打仗吗?”
气氛突然沉默,王伯诧异之极。
静姝笑了笑,“我想,是的。”
王元昱终于走出了这一步,这绝不是他突发兴起,而是一场有预谋的谋反。
从蔡琨被杀开始,除去了朝廷有力的支持者,紧接着引发士族与朝廷的矛盾,朝局混乱之际,便是他出兵的最佳时机。
静姝步伐虚浮的回到屋子,跌坐在榻上,向春见了担心不己,“娘子,你怎么了?”
静姝紧紧抓着向春的手,嚅嚅唇,“阿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早有准备,发兵只是一声令下,当王元昱在军中大营树起“清君侧”的旗子时,全军将士的呼声震天动地。接着王元昱的檄文传遍整个江左,檄文上列举了刘茂,张协的十条罪状,称二人以权谋私,误导幼主,乃佞邪谗贼,国之不容,号令天下人士诛杀此二贼,一时间,江左沸腾,朝廷震惊。
当传令官惊慌失措的将消息传递到建康时,皇宫正在按例举行五日一次的朝会,纪太后高坐在龙位上,幼帝百无聊奈的玩手指,有官员正在汇报关于新政的问题,正说到一些士族愿意交出部分佃户,纪太后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只不过,这口气,还没有落下,顿时又窜到了嗓子眼,不仅是纪太后,整个朝廷,所人官员都惊慌失措,好半日都没有反应过来。
“太后,太后”不知是谁哭喊一声,纪太后身子一颤,她刚站起身,又跌坐了下去,陈常侍赶紧将她扶起,“刚才他说什么?”纪太后指着阶下下跪在的传令官。
陈常侍颤抖的声音道,“大将军在武昌起兵了。”
纪太后只觉大脑一片空白,阶下官员也炸开了锅。
“快,快,传丞相进宫。”琅琊王司马晔立即传令。
华亭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