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自己的心思则在于考察胸中所学,他颇爱兵事,兵家战策读的不少。
听舅父说道高鸡泊湖面广大数百里,他便有心前来瞧瞧,不想在这碰到了李冲,他之前从未来过河北,也从未见过李冲。
即便在长安,他也是深居简出。
李冲若非果真能掐会算,怎能知道他是长孙无忌?
就算他在长安毕竟还有抛头露面,但是妹妹无垢,抛头露面那是极少极少,但李冲居然也知道,而且,他连妹妹小名观音婢也知道。
这就不得不令他感到骇愕了。
妹妹这小字几乎从来不用,除了舅父与自己之外,天下可能知道的不超过三个,李冲这也能知道。
这不是预测大师是什么?
先前,他还有些怀疑李冲有可能涉坑蒙拐骗一流,毕竟江湖道上,医卜星象这四个字,容纳了江湖上绝大部分的江湖骗子。
此刻,他唯有震骇,再无半点怀疑。
他很庆幸,庆幸这时候碰见李冲,他还是有不少问题要请教的。
比如:舅父应不应该回河北?舅父其实才四十左右,这么早就退隐回乡,他总觉得不妥。
还有,他今后的努力方向在哪儿?他也打算请教。
长孙无忌的房间、窗台边,有寒风,不过可以窥见湖面,壁上挂了几盏气死风油灯。
李冲选择在长孙无忌的房间里会餐,其实是有小小的盘算的,在李冲的房间用餐,长孙无垢几乎不太可能进去,毕竟异性男子,又不甚熟。
男子房间,站坐无地,她一女孩儿,行动不便。
但在长孙无忌房间,长孙无垢就自由多了,床可以任坐,房间里可以任意走动,而李冲当然可以醉眼偷瞄,有美在旁,吃饭喝酒心情舒爽。
况且,他还有“坏事”要对长孙无垢做。
菜兼五味,酒过三巡。
两人都有一些醉意,李冲也坦白告诉长孙无忌,自己之前并非能掐会算,而是卧病数月,忽然一觉醒来,如有神助,能预测很多事。
某人长睡醒来,忽然具有超能力,这种故事,长孙无忌也听说过不少。
有些人从来没到过高丽、扶桑,但是一场大病醒来,忽然满嘴标椎的“阿尼哈塞哟,恐尼七哇。”
长安,这样的传说便很多。
只不过,醒来之后乃是预测大师的,并不多见。
长孙无忌这是第一次瞧见,以往,他只听过这些传说,而今,李冲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
传说就在眼前,他还有什么犹豫?当下把自己的家世、担忧以及诸般烦恼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说罢之后,他醉眼乜斜,道:“李兄既然有神通,不妨为小弟出谋划策,小弟下一步,将归河北乎?抑留京城乎?”
长孙无垢也过来打趣:“大师可要替小妹也算算。”
李冲等长孙无垢说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很久,以至于他觉得就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仙子,你怎么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