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贵人？”杜葭葭茫然。

“颖贵人原是林婕妤闺中的手帕交，林家落魄后她也帮衬着发配掖庭的林婕妤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淳嫔挑拣着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说与杜葭葭听，杜葭葭把这些事串起来，总算是大概弄清了如今的情况。

林婕妤原先是有婚约的。

原来是一个才子获罪，佳人受牵连，二人诀别时佳人却被圣上看中的故事。

颖贵人也是为了帮助林婕妤远离皇宫，才遭发落。

杜葭葭摇摇头，这宫里阴私的事太多，一个因宠爱多至合宫艳羡的婕妤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去掺和一脚，不管林婕妤为何接近自己，自己只要保持礼貌的态度就行了。

林婕妤的事只是杜葭葭养伤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她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该到了告别的日子。

那是深秋的一个午后，杜葭葭跟着灯芯前往慈宁殿辞别太后，途经蒹葭宫的路口，杜葭葭停下来遥遥望了一眼。朱漆的大门紧闭着，抗拒任何人善意的或是恶意的的接近，也像在拒绝任何恩宠。

杜葭葭只是耽搁了一下，复又前行。

没想到姜成灏也在慈宁殿，他正和太后说什么，于是杜葭葭站在廊下等着。

“杜姑娘，今日怎么过来了？”说话的是太后身边的红缨，她为杜葭葭挑起帘子，满殿的目光都聚集到杜葭葭身上。

“臣女是来辞别的。”杜葭葭盈盈福身，脸上又扬起了甜甜的笑容，“臣女在宫中叨扰数月，如今伤好了，也该归家了。”

太后略为惋惜道：“怎么这么急着就要回府呢？可是宫中有人怠慢了你？”

“没有的事，是臣女自己想家了。”杜葭葭忙否认。

“倒也是个孝顺的，只是哀家又少了个说话的人。”太后也不好再留她，只是又殷殷嘱咐她要记得时常进宫来玩。

杜葭葭自然是满口答应，姜成灏一直坐在位置上把玩着朝珠，见杜葭葭准备离开，也起身向太后告别：“即使如此，朕也送送杜姑娘，母后休息一会吧。”

太后点点头。

杜葭葭跟在皇帝的仪仗后慢吞吞地走着，姜成灏见她磨磨蹭蹭，不禁不耐烦：“李寿！”

李寿忙上前候着。

姜成灏皱眉：“去给杜姑娘备个坐撵。”

杜葭葭看着四个小内侍抬着的软轿愣了。

…好吧，反正她也走累了。

于是杜葭葭心安理得地坐了上去，离姜成灏的不远不近的距离，还算安全。

“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林婕妤那坐了？”前头传来姜成灏懒洋洋的声音。

杜葭葭心里咯噔了一下：我可没撺掇你的白月光出宫。

“臣女散步走得远了，失了方向，误入了蒹葭宫。林婕妤心善，派人去关雎宫叫了灯芯来，让我在蒹葭宫里等着。”

“无事，朕也觉得林婕妤平时孤单了些，既然她愿意与你亲近，日后你也多去蒹葭宫坐坐，朕有赏。”隔着轿帘，杜葭葭看不见姜成灏的表情，分辨不出喜怒。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