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儿连连点头,道:“早知道这事终究要轮到小姐头上,我那日就早早的问清楚了。”
水宛打理完行装,从偏阁走了出来,不解道:“我瞧着兰小姐的亲事是再稳妥不过的了,表哥打小就认识,婆母又不敢给她脸色瞧,也不知夫人要去求些什么!”
她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这话,绒儿心里忽然冒出那个粉玉兔儿吊坠来。
绒儿的视线与薛嘉云刚好对上,只见她沉默着往嘴里塞了个枣子,视线落在窗台前的那一盂铜钱草上,显得十分冷淡。
这忽然之间的安静叫水宛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没瞎想,只是拿着水壶出去装水。
绒儿挨着薛嘉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轻声道:“小姐,若真是为着你,这事儿迟早会是个大祸患。”
“我知道。”薛嘉云淡淡说。
可绒儿并不觉的她轻视了这件事,反倒是因为这事太过难办,反倒叫人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总不能面斥姚从文一番,叫他死了这条心吧?
即便是这样做了,万一惹怒了他,撕破了脸,薛嘉云在这宅子里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想着明日还有一日时间可去想法子,绒儿心里多少宽慰些。
可第二日午后,绒儿刚打算出门时,却听红曲吩咐,说今日要分发凉簟。
因今夏太热,凉簟供不应求,价格比往年贵出许多,需得每个丫鬟亲自前往领取,否则便不发。
起初绒儿不以为意,取了凉簟再出去也很来得及。
可没料到派发凉簟的婢子是红椒,做事拖沓不利索,自己坐在凉棚底下,还有小丫鬟打扇不觉得热,可似乎有意要叫别人在日头下多晒些时候。
眼见前边姚氏的丫鬟们都领完了,快要轮到西院的丫鬟们了,红椒竟说自己要小憩一回,便到廊下凉快处睡觉去了。
绒儿心里记挂着要出门去,一咬牙,索性便不要这凉簟了!
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忽听身后的水宛道:“绒儿姐姐,此时若走了,实在惹眼。若咱们不受着红椒给咱们下马威,日后更要处处受她桎梏。”
这道理绒儿不是不明白,若今日无事也就罢了,便是晒昏在这里也要站下去。
可她手里的差事却是顶要紧的啊!
如此在苦苦捱着,终于等到红椒醒了,她慢悠悠的分着凉簟,西院众丫鬟总算也拿到手了。棉儿也在日下苦晒多时,瞧见好不容易到手的凉簟还是那种极容易起毛的芦苇凉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怎的和往年一样又是芦苇凉簟,换个青竹凉簟的多好,既凉快,还能用上个四五年的。”
她说的话也是实话,若姚氏往年肯大方些,给下人们发青竹凉簟,今年也就不会像芦苇凉簟一样破烂的不像样子,若长远计,青竹凉簟说不准还能少费些银钱。
“嘘!”绒儿赶紧道,可还是太迟了些。
方才还有一个没走的姚氏婢子,此时恰巧听到了棉儿的话。
绒儿眼睁睁瞧着她小跑向月桂,只觉得脚心冒汗,只想快跑。
“你这烂嘴的蹄子,竟敢说夫人的不是。西院全部的婢子都给我留下来!”
红椒拍案而起,指着棉儿怒道。
棉儿吓得六神无主,连忙跪下了,不住道:“奴婢嘴贱,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她一面说,一面求救般看向西院其他婢子。
众人皆是自身难保,哪有功夫管她,只好一个接一个的跪了下来,跟着赔罪。
穿越之我在唐朝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