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女人语气中的焦急越来越重,甚至略微喘着粗气,连带着薄衣下的胸脯都一下一下的起伏着。萧舒蹙眉看向珍氏,女人凄白的小脸蛋上顶着一双猩红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因为激动不住地轻颤,看着就让人又怜又疼。
他紧抿着唇沉思了一会,伸出手轻轻扶了扶女子眼角的泪意:
“云儿你先别激动,这点我方才也有想过。”
“只是那女子昨日上午出去是出去了,但一直都在回春堂看诊,并没有像这逆子所说的去过晴云山呀。”
“那条街上的不少百姓都是亲眼看到墨松宸怀着她从回春堂门口离开的,她又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听到男人的话,珍氏有点懵地眨了眨眼,疑惑地撇过头去看向此时同样难以置信的萧广:
“广儿,到底怎么回事?你怕不是看错了?”
萧广愣住了
怎么可能呢?他派出去的侍卫一直紧紧地盯着冷清菡,亲眼见到她从回春堂走出来的,难道是侍卫盯梢那出了差错?
萧广越想越头疼,后脑勺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一层漫过一层的直入骨髓恍若钻心般,他忙捂着头深深地将额头埋在膝盖上,整个脸都被胳膊包裹在里面直摇头:
“娘,我头痛的厉害,真的想不出来更多了。”
“娘,我想休息休息。”
“爹,娘,求你们了。”
珍氏瞧着床上的人极度难受的样子,眸底的心疼恍若溢出的水般,又仿若有密密麻麻的针席卷而来,入的深邃刺骨,扰的她心头起伏的厉害。
鼻子感觉酸酸的,她强忍着眼角即将滑落的晶莹,起身坐在萧广床头轻扶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地安抚:
“好好好,广儿咱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先休息再说。”
珍氏又侧过头去向萧舒投去柔情漫漫的视线:
“老爷,广儿身子还没好,先让他好好休养吧。”
萧舒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淡淡地:“嗯。”了一声,声线平似泓潭。他遂举止威严地起身理了理衣襟,眸间多了些温柔地看向珍氏:
“云儿,回房吧。”
“老爷,妾身为广儿熬了些养胃的粥,等看着广儿饮下了妾身就回,老爷忙了一天的公务先回房休息吧,妾身速速就来。”
萧舒淡漠地颔了颔首,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眸子里的关心和心疼一闪而过,转身离开了栖迟院。
待萧舒挺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又由乔嫲嫲出去确认了一趟,珍氏这才遣了屋内伺候的丫鬟都出去,侧过身拍了拍萧广有些冰凉的手柔声劝慰:
“广儿,娘给你带了点粥小菜,你先吃点好不好?”
萧舒从屋内离开,萧广多多少少放松了一些,内心也恢复了些底气:
“娘,算了吧,我实是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