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日出去探查到的有关冷清菡的另一件事,又瞧着眼前墨松宸似乎沉溺那份食盒不能自拔的样子,天逸欲张开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一时半会也没吐出一个字来。
“说!”
墨松宸冷淡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天逸忙不敢再犹豫,抱拳道:
“属下还得知......睿王殿下今日是同芊雪公主一同去的彩绣阁,清菡姑娘还为睿王殿下行了针。”
墨松宸正拂着食盒的细指顿了顿,眸光泛着淡淡的幽深,
“睿王因为身子的原因平日显少下山,今日是为何?”
天逸福了福身,“属下暂未查过。”
听到这话,墨松宸白了天逸一眼,“这几日去查!”
“属下遵命!”
遂想到什么,墨松宸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严肃中透着探究地看向天逸,天逸见这一向冷若冰霜的主子突然看向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忙躲着对面的视线低下头去。
心里盘算着他最近也没犯什么事吧?
就是昨日半夜饿了去小厨房偷了点馒头......
今日回墨府的路上在小摊边偷偷吃了碗面条没上报。
还有不自觉地在路边的小摊买了根簪子,耽搁了一会......
想着,就听墨松宸深沉中透着狐疑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他们两个一共说了几句话?”
眉头不由得抽了抽的天逸:“......”
他还以为主子要问什么呢,吓的自己刚才寒毛都竖起来了,一颗悬着的心瞬间放下,偷笑着冲墨松宸摇了摇头,这他哪里知道。
墨松宸瞧着他摇头的样子,眉头蹙的更深了,眸子阴沉似深潭,脸上似乎酝着淡淡的怒气。
“唧......话多的你都数不过来了,看来没少说。”
听到这话瞬间愣了的天逸:“......”
欸?他不是这个意思呀,他是想说他不知道呀,这公子咋就顺着听出来是这个意思了?
不对呀!他啥也没说呀?
天逸一万个为什么滑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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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云山
男子正斜靠在竹床后的垫背上,满头银发从那张俊逸的脸庞两侧零散地垂下,衬的那张病容朦胧又俊美。
裴络从外面跨步走进屋内,手里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正冒着热乎乎白气的瓷碗来到慕容寒身边蹲下略微附身道:
“王爷,这药您真要尝试么?”
说话的人满眼的担忧,睨着手里的汤药神情中满是不信任。
慕容寒听了这份疑惑淡淡地笑了笑,一只纤细苍白的手从厚厚的被子里拿了出来,看着裴络手里的碗强撑着力气抬起。
“拿过来吧!”
声音绵软细弱,透着无力。
裴络抿了抿唇,拿了方帕子垫在碗底,又万分小心地将手里的碗交给身旁的慕容寒,生怕药洒出来烫到自家王爷。
慕容寒定睛看了看瓷碗里的汤药,澄清透明,并不似以往太医们开的药那般浓厚醇深。
遂微微蹙了蹙眉,眯着眼仰头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让慕容寒一怔的是,等待的苦涩并没有传来,倒是舌尖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须臾,他只觉腹部有一道暖流涌过,身子也跟着暖和了许多。
裴络将男子手中的瓷碗接过,放在床一旁的竹桌上,又替慕容寒擦拭了嘴角残留的些许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