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渡气，没有别的意义。

沈玉桃这么告诉自己后，给凤谨言渡了气。刚想偏头躲开，他却忽然动了一下，双唇相触，一触即离，就像是……

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杏眸大睁，双颊热烫，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手抖着，心乱着——

刚才那一瞬间，就像是他蜻蜓点水一般亲吻了她！

肯定是不小心碰到的，肯定是意外，不要反应过度，不要多想！

心慌意乱地往下潜去，她没有看到他略微上扬的唇角以及凤眸中满含的笑意。

瑶池水深，出乎意料。在到达水底前，沈玉桃给凤谨言又渡了一次气，不过这次没有“意外”发生。

水底旁边的山壁上，有绘着青鸾的厚重石门。

青鸾，又称苍鸾，是常伴西王母的神鸟，也是西王母的信使，天地孕育而生，世间只此一只。

传说，青鸾一生都在寻找另一只青鸾，可它飞过高山，越过大海，飞过沙漠，穿过城市，始终没有找到和它一样的鸟类。直到精疲力尽时它落到一户人家的窗户上，对着窗有一面镜子，青鸾的眼睛一亮，它看见了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鸟儿，正用热切的眼光望着它！

因为这个传说，所以青鸾被借指为“镜”，又被引申为“爱情”。

想起了关于青鸾的传说，沈玉桃取出了镜子，让石门上的青鸾“照镜子”。石门缓缓向上升起，露出黑乎乎的洞口。

二人赶紧进入了石洞，石门落下，洞里瞬间一片漆黑。

“姑娘身怀异宝，能在水中呼吸。”凤谨言温润的声音响起，“这便是你敢于跳入瑶池的依仗么？”

距离太近，接触太多，不管主动还是被动，总归会暴露一些什么，所以沈玉桃不喜欢和别人太接近。

“凤先生，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罢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何必趟这浑水？”这里不是“舞台”，不用配合他上演什么深情戏码，所以她声音冷淡，并不打算与他虚与委蛇。

“萍水相逢？”轻声叹息传来，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惆怅，“经过了湖心竹屋的那半个多月，在姑娘心中，你我依然是萍水相逢么？”

“不然呢？你以为那半个多月能改变什么？”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心不悸动，情绪稳定，思路清晰，“什么心悦卿兮，不过是话本子上的一句台词罢了，谁会当真呢？”

说者无心，听者……无意，谁会当真呢？

“姑娘此话差矣。我所说皆是真心话，并非虚妄之言……”

“够了！此处只有你我，你的演技再精湛、演得再真实也没人欣赏。”沈玉桃取出夜明珠，背对着凤谨言，声音已经不是冷淡，而是冷寒了，“对了，先前在瑶池，我只是给你渡气，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觉得我占你便宜。”

凤谨言挑了下眉，凤眸微垂，语气诚恳：“是我占了姑娘便宜，自当为此负责。不知姑娘是否愿意给我机会？”

“我不愿意。”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她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去。

幽幽长叹了一声，他跟上去，亦步亦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