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想了一会,说:“只听闻近日夜都好像来了位身份显赫的贵客,大家都在因此商讨。”
贵客?林渊看了眼渺一真,谁能将自己外出的风声走漏,四下除了宫里的王公公还有渺一真还有谁能知道自己身子夜都,看向渺一真的眼神凛冽刚毅。
渺一真被他盯得只觉无辜,自己再怎么犯糊涂又岂会将皇帝的安危置于不顾,眼神交流只在传答不是自己。
不对,贵客?贵客?
除了自己,还有贺清延!
贺清延!
不只是他,渺一真也想到了这一点,二人当即明白了什么,贺清延身为世子,日后关边的主,父亲老顽朽,没有主见只会听信他人,这点边沙也是知道,贺清延就不一样了,他不同于常人,是在皇城做为质子,一旦他出事,率先出事的定是自己,关边十二城一定会因此为由再借助边沙的势力脱离大靖。
想到这,林渊神色异样,这可真是算得上一步好棋了,这个贺清延,皇城是不够他待的吗,跑到夜都本来事情已经够乱了,还要分神保护他,真是要命。
林渊扶住桌沿,为在夜都日后的事一筹莫展。
张忠看着林渊的神色,不知是自己说的太严重了还是,也是,这事对于他们几位不在朝堂的来说确实已经超出了能力范围,于是当机立断让这三人住在了客栈。
安排了三间上好的客房供他们几个居住。
与此同时,收到林渊密信的王公公看了眼信上的内容,吓得脸色乌青,连拂尘都忘了拿迈着碎步飞奔向潇湘殿。
外面小侍卫向里屋的双儿提醒,双儿恢复了下神情拿出最正常的模样前去迎接王公公。
“公公,这是什么风怎么挂到潇湘殿了?”
瞧她还在这和自己细小皮闹,交集的剁了两下脚,用急促的口吻说:“哎呦,双儿姑娘,你就别取笑老奴了,贵妃娘娘此刻身在何处?”
果然,问的就是这事。
双儿:“还能在哪,前几日不是前去宗人府请示过了,我家娘娘担忧皇上的龙体,请求去寺庙祈福了。”
“哪座庙,哪个高僧?我得打听清楚。”
眼见王公公都要越过她往里闯,双儿瞧这架势不对,娘娘临走时可是吩咐过自己切记拦住宫里的人,一定不能被发现。
没辙了,不管了,反正没人瞧见,丢人就丢人了,众小厮侍卫看着往日里尊敬的双儿姐姐正跪了下来抓住了王公公的脚,不让她往前再走一步。
这可把他急坏了,自己都一把年纪了怎么皇上那边,贵妃那边,如今连个小丫头都和自己过不去,让自己为难,为难他这把老骨头了。
“你说娘娘是不是去夜都了?”
她可不知秦瑛真的去了哪,走之前也是一声招呼没和自己打,心下疑问脱口而出:“夜都,娘娘去夜都干嘛?”
听这话,王公公大概已经能猜出个一二了,也不再向里走了,双儿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神色慌张快速捂住自己的嘴。
完了,完了,这可真是完了,这深宫是待不得是吗,有地方吃住没事往什么夜都跑,不仅如此,还和一个王爷成天厮混连夜奔去,这要是让宗亲知道,皇上的脸,关边的脸可往哪搁?
这可怎么办?也顾不得和双儿拉扯了,王公公一脸丢了魂的样子扯过双儿向殿外走去,回到鸾殿写了封回信,系在了鸽子腿上。
凝望鸽子飞远的身影,心有担忧,皇上可一定要赶在之前将娘娘接回啊。
经过一整夜的恢复,秦瑛只觉身体好多了,不再是昨日的疲惫,推开窗户,眼瞧都已快是晚上了,秦瑛心想怎么一觉睡到了现在。
再怎么样,人是铁饭是钢,焦虑永远抵不过身体上的饥饿。
推开房门瞥了眼贺清延的房门,怎么这个时候他也没醒?也不叫一声?叩响了房门,贺清延就像守在门前,声音一响房门就开了,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准确的说,是贺清延一直瞪着她,秦瑛哼了两声,打破这种局面。
“不让我进去?”
思绪被拉回,贺清延笨重的挪过身子让秦瑛进去,她不知今日的他怎么这么奇怪,倒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秦瑛一眼看到桌上的几碟小菜,原来如此,立刻换了副严肃的神态朝向他:“世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贺清延:什么,她不会知道了吧,昨夜难道没有睡着?
算了,不管了,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贺清延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岂料秦瑛夹起桌上菜碟中的一块肉放入了嘴里。
“我好饿啊,昨日你怎不叫我的,莫非是自己一人躲在房中偷吃?”
心中悬起的大石丢落,原来她说的是这件事啊,还以为,还以为……
究竟是想让她知道还是不想让她知道?
贺清延苦笑,自己也不知个答案。
秦瑛又夹起块肉,嘟囔:“我记得你是不吃肉的,怎的突然点了肉了,难道昨日我真的睡得很死?”还没等他回答,就将那块冷肉吞下。
翠香楼外,一群蒙面人正目不转睛观察其中,带头一人说:“都看清了吗,那位世子的模样,动手的时候可千万别出了差错。”
众人点头,这几日从贺清延来到夜都,上面就下了指令,只要有人活的把他抓回,来日回到边沙胡尔达一定重重有赏,大家都对此事势在必得。
同一时刻,快到了宵禁时分,夜半风大,秦瑛那间房的窗怎地都关不紧,缝隙处总会透风,无法,秦瑛再次叩响了贺清延的房门请求与他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