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还有何要议?”
“臣妾有。”一句女声在朝堂上显得独特非常,众大臣纷纷向这位不合时宜的贵妃看去。
“此次郭年私通边沙,世家大族多有毫无建树的蛀虫混在各方吃官银。臣妾认为皇上应该让吏部彻查每年买官,各地上下无用的官职有多少。”
此话一出,大臣们互相你看我我看你,朝堂上谁是谁的儿子,谁是经由谁的关系进来,大家心知肚明,子辈都是靠着父辈进来,以父亲的声明在朝中谋求官职混个差事。秦瑛这样算得上是断了各家小儿的后路,一时间朝堂争议纷纷。
之前秦瑛和他提过这事,只是被关边的事所耽搁到现在都还未来得及实施,当下她谏言,正是合了自己的心意,也可以顺理成章实施下去。
林渊说:“各位有何看法?”
领首的向来都是最担心的,吏部书令史说:“皇上,这恐怕不妥啊。”
“有何不妥?”
“臣并非阻止查办官职,只是一旦彻查少则好说多的话很有可能会严重影响到原本处于原位官职的事务。像郭年这种的自然是少数,除开这次勾结边沙外,郭年以前在关边任职并没有惹出什么大乱啊,皇上三思。”
下面百官齐声:“皇上三思。”
秦瑛听闻他的言语,心想什么狗屁言论除了边沙那关边什么地方,他就是想要霍乱也没那条件啊,倒是把他带到皇城里看他还能否管住自己的手脚,“皇上,正如书令官所言,一旦停职查办可能会影响到正常事物运转,不过科举刚落下帷幕如今正是为各方学子安排官职的时候,皇上何不趁此次机会将选拔上来的官员安置其中。”
林渊心想他怎么以前从未发现秦瑛对于政事有这些能力,自己这是娶了什么妻子?内外双修,自己可真是好福气。
书令官被堵得哑口无言回身看向其他大人希望有人出来反驳。堂内当下变得如死水般沉寂,各人心中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跳转个不停。
众大人恨不得在这大殿挖个洞钻进去掩饰自己的心虚。一旁的权律开口:“臣附议娘娘的请求,查办虚无的官职,给寒门子弟入朝为官的机会,一来重整我乌烟瘴气的超纲,二来向百姓们体现皇上的爱民之心。”权律向林渊躬身。
林渊:“好,就按贵妃说的做。门下省即日草拟文件审查各地大小官职的名称和数目,吏部侍郎,钟亭查清楚到底有多少在其中浑水摸鱼坐吃等死的人。”
“遵旨。”
退朝后,林渊随身边公公回了内殿。秦瑛并未离开仍在朝堂,宰相权律都已发话他人没有不遵的地方,都默认准备下朝后回家好好商讨如何安置的问题。品阶高的官员还好大不了砸些钱开家铺子做些买卖,品阶低的原本自己在朝中就没什么地位可言,只能默默承受该有的罢官免官。权律知道秦瑛停留在这的原因,与她并行。
入朝时天色还是微亮,一切仍旧笼罩在黑暗中,几个时辰后的现在却已不是刚才的光景了。暖阳洒下,覆盖在宫中的各个角落。
权律开口:“以后做事还是不要在这么鲁莽了。”
秦瑛无言,她抬头望向树杈上为生存忙碌的雏鸟,在一点点摘取石头藤枝搭建自己的窝,一时出了神。她心想人有的时候还是没有牵挂来得好,不然顾虑的总会很多。
“边沙的事和祖父有关系吗?”
权律知道终是逃不过这个问题,他也不想瞒她,有些事迟早都会知道。“最近皇上待你如何?”
秦瑛:“自然是很好。”
似是松了口气,权律脸上露出缓和的笑:“听我的,两年之内诞下龙嗣,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安排好篡位吗?”声音不大不小,权律望向四周确认没人对口无遮拦的秦瑛表示警醒。“那是龙子,如今宫中只你一人凭你的身份还有我在朝的势力,太子是跑不掉的。”
上一世祖父就是因为沉迷于权力而深陷其中惨死,自己如今还没有推翻陈珏拿到手中兵权,她不敢相信如果这个时候出了岔子自己所有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只有两年,只有两年改命的时间。
利益熏心,秦瑛没好气的说:“我有计划给皇上安排侧妃。”
权律只感觉不可置信,天下有哪个女子会愿意丈夫纳妾,更何况是自己的意思。“娘娘在说什么?”
“宫中冷清我一人无聊,多些女子进来为皇上增添子孙福,这不是身为皇贵妃的我该考虑的吗?我比不得祖父,深宫之人自以皇上为重。”
“前面就是宫门我便不送了,祖父慢走。”权律也没在说话,坐上马车离去。
秦瑛站在原地心想计划得快点进行,科举放榜才子进入朝堂填补空位,下一步就是迎接即将到来的小北蛮王贺清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