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走后,陈逸示意夜青帮忙把萧王的衣服脱了。
夜青挑眉一脸不知脱自家主子衣服是要作何。陈逸冷声道:“脱衣我好给王爷行针。”
“哦哦。”夜青连忙回道,同时一把将萧玉卿拉起。若是萧玉卿知道夜青动作如此粗鲁,恐怕夜青这贴身侍卫是干不下去了。
就这时夜青还在想着等主子醒来自己要如何请罪呢。作为主子的贴身侍卫,吃食有毒都不知道,自己真是该死。若不是主子强行用内力压制毒性,怕是此刻只能以死谢罪了。
夜青将萧玉卿脱了给精光,只留了一条白色的里裤。萧玉卿此时已经浑身冰凉,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定会被人觉得他已经死透了。
陈逸从药箱里取出一套银针,快速的在萧玉卿的身体上扎起来,下针利索毫不拖沓,没一会萧玉卿被扎的像个刺猬一般。扎完针,陈逸扶起手臂在针上一挥而过,只见扎在萧玉卿身上的银针微微晃动。
陈逸本是宫中的太医,医术颇高。却是个性子古怪的家伙,看不得官场上那套阿谀奉承,更见不得宫里那些个下三滥的手段,便自请进了军营,做了军医,这些年在边疆军营里也有不少徒子徒孙。
施完针没一会,药童煎好药站在门口敲门,夜青开门让人进来。萧王被人下毒一事非同小可,夜青不能私自做主将此事宣扬出去,如今只能令手下人守住院子,期望陈军医能让主子快点醒过来。
陈逸是在宫里待过的人,对于宫里那些龌龊事还是很清楚的,只是他没想到如今萧王已传毁容,还远在边疆,还会遭人暗害。给萧王喂完药,他也不吭声,就坐在旁边的圆凳上闭目养神。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陈逸又给萧玉卿把了把脉,脉象已经平稳很多,只是这人的身子依旧冰凉,他便让夜青安排了几个炭盆进来。
现在已经开春,虽说还有些凉意,可是一下子要弄几个炭盆进屋难免会引人注意,可是怕主子身体撑不住,夜青便让几个暗卫弄了些木炭,又顺了几个铜盆进屋自己生火。
床边放了几个炭盆,服了药,又施了针,萧玉卿的状态稳定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些温度。约莫又过了一个半时辰人便醒了过来。
“主子,您醒了。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夜青见自家主子醒了,以死谢罪的想法终于放了下来,赶紧跪在床边。
“行了,这会罚你还不是时候。”萧玉卿说完便又看向陈逸道:“陈太医,我中的这毒可能解?”萧玉卿自幼来到军中便是这陈太医给他把脉治伤,这陈太医早就是自己的人了。
陈逸耷拉着脸:“现在解不了,边疆药不全,而且所需药草中的火灵果只有神山上才有。老夫只能暂时压制毒性,若是想要解毒怕是要派人去神山寻药。”
低头片刻陈逸又说道:“可是这神山早就被索取无度的百姓给吃空了,甚至连灵兽灭绝了,就怕是派人去寻,也寻不到。”
听了陈逸的话,萧玉卿脸色沉了一下,他不是怕死,只是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母妃的仇还没有报。
“那若要靠药压制,我还能活多久?”萧玉卿终究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你醒了就暂时死不了,现在我每日给你煎药解毒,再加上我给你施针,可一点点将毒逼出体内。情况好的话三个月后便可褪去大半毒性,余下的只能慢慢想办法,只是以后冬日里会寒冷异常,若是不能及时护住心脉,怕是会被这寒毒给活活冻死。”陈逸沉声道。
“那就有劳陈太医了。”萧玉卿说道。
“王爷放心,这些年我也算是看着你过来的,老夫定会拼出浑身医术,保你周全。”陈逸是真心为萧玉卿的,这些年在陈逸看来,这个孩子背负了太多的痛苦了。
送走了陈逸,萧玉卿对着床边依旧跪着的夜青说道:“不怪你,是我大意了。去派人通知秦大将军本王中毒一事,轻描淡写些即可。”
“主子,不派人去查一查吗?”
“不用了,除了宫里那位,还能有谁那么见不得我活着!”萧玉卿一亮冷意。
京城如今已是春意暖暖,桃花遍地开。
在得知萧王中毒的消息后,皇后并不惊讶萧玉卿没有死掉。“呵,那毒可是本宫的珍藏,就算死不了想活着也难。”皇后正喂着笼子里的鸟儿吃食。
身边的丞相赵坤也面露笑意:“这人现在不死,以后每到寒日里,恐怕只能呆在房里不出门了,说不准哪天忘了关窗人就一命呜呼了。”
“谁说不是呢,拖着这么个孱弱的身子,就算回京了,也是个短命鬼,跟他哪个贱人娘一样。”皇后赵慧莹的言语中颇为开心。
皇上得知自己心爱的儿子被人下毒,当即怒意冲天派人去查,可查来查去都只能查到是百姓爱戴萧王和守城将士,才送去吃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其实并不是皇帝心里不知道是谁或者此时于谁有关,只是他没有证据。只能将动静闹大一些,让那些人老实一点。
孙贵妃与二皇子也不急不躁,倒是有些惊讶,他们下的毒可是见血封喉的‘锋芒’,中了这么厉害的毒都能没死,还真不是一般的命硬。
若是皇后知道孙贵妃他们下的是‘锋芒’,可能会后悔私下将毒药换成寒毒吧,若是不换,可能这会子七皇子已经入土为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