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秦珞瑶照常去书院读书,一路上没什么特别的。
落座后她依旧会看一眼白纱那边,虽然明知道什么也看不清,却依旧想看一眼,但是具体想看啥,她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好奇那七皇子面具下的脸吧!
而每每当她看向白纱的时候,萧玉卿也会看着她。
夫子落座后,便开始了今日的课题。“今日,我们以今年科举的选题,讲一讲赋税如何?”
宁安国对政事比较开放,百姓皆可讨论政事。晋阳帝觉得如此便可有听到更多的声音,能直到百姓心中所想。所以经常会在茶馆,酒楼等地听见学子们互相讨论国家政事。
孙海棠听到夫子如此一说,今年科举的题目她刚好研究过,如今白纱对面的心上人在此,她当然想表现一二。
于是孙海棠站了起来:“赋税乃国库来源之根本,亦是百姓归属之象征,自来天下只道应当减轻赋税,才得百姓安居,然不曾想国之兵马政事如何自处……”
孙海棠说完,夫子觉得她讲的甚好,抬手满意的顺着胡须。还有几位学子都带着几分欣赏的看向孙海棠。
显然,她的策论是绝好的,行文利落一阵见血,大胆的指出赋税漏洞却不至于冒犯。答题意思就是说国民不应该只直到要求减轻赋税,而朝廷也应该改变一下收税对象,比如穷人少收一些,富人多收一些。
在众人都说好的时候,秦珞瑶冷笑着摇了摇头。萧玉卿看着她摇头的动作,心中想着难道这丫头觉得这孙小姐说的不好,还是她有更好的策论。
孙海棠话音落下,眼光朝着白纱这边看来,她想听见七皇子对他的称赞之声。可还未寻到七皇子的身影,后排的秦珞瑶的声音响了起来。
“孙小姐的策论讲的是赋税因人而异,切入点倒是新奇,只是我觉得有些欠考虑。”
众人将眼光从孙海棠的身上转移到了秦珞瑶的身上,萧玉卿也透过白纱想听她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秦珞瑶继续说道:“贫穷富裕,如何区分?有的人家妻女双全,收成好,便觉得自己富足。有的人家财万贯,却逢人哭穷。这穷人富人本就无法区分,若是想要落实到国策上,更是不可能。”
众人似乎被秦珞瑶的声音提醒了,纷纷点头赞叹。
“秦小姐觉得本小姐的策论无法落实,想必你有比之更好的策论了?”孙海棠本想以此策论引起七皇子的注意,可听到自己的策论被人否定,心中甚是不爽,于是想要为难秦珞瑶。
秦珞瑶也不觉得为难:“依我看,倒不如以行业划分,减轻渔农平民赋税,增加商贾赋税。或者是以不同地区划分,穷乡减税富壤征税,程度适中,或可一试。”
简单几句话,便是说出了孙海棠策论中的不足,同时提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如此一对比,众人皆知谁的策论更好。
于是,刚才众人看向孙海棠的钦佩目光便转移到了秦珞瑶的身上。同时萧玉卿也忍不住夸赞一句:“秦小姐说的甚好。”
听到七皇子夸赞别人,也就是赞同秦珞瑶反驳自己的策论,孙海棠恨不得当场撕了秦珞瑶,袖子里的手不禁紧紧握成拳。
但是她不能发作,她要保持自己一直以来的高贵典雅、温柔大方的形象,便对秦珞瑶福了福身:“多谢秦小姐指点,如今海棠豁然开朗。”
秦珞瑶也福身回礼:“孙小姐谦虚了。”
萧玉卿看着秦珞瑶的身影,挑了挑眉,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儿。
下学后,秦珞瑶动作依旧迅速。而萧玉卿则是撩起白纱坐到秦珞瑶的座位上,提笔画了她当年在护国寺对自己微笑的那一幕。
画完后,声音愉悦的说道:“去酒楼。”
出了教室,二人又飞上了屋顶……
翌日秦珞瑶课休,她还是早早的起床,去操练场跑了两圈,又练了会拳法和剑法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爹爹跟哥哥去了军营,秦珞瑶无聊的在院子里转悠。云兮看着自家小姐无聊的样子,便对她说:“小姐,要不今日我们去跟夫人说一声,我们出府去逛街吧。”
秦珞瑶一听,对逛街:“好,今日我们逛街,刚好也好久没有出府转转了,走去跟娘亲说一声。”
秦珞瑶带着云兮到了夏静言的院子,给母亲请安后就缠着母亲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反正一定要让娘亲感觉到自己很无聊。
夏静言一看便知道自家这闺女定是想要什么东西,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才此般扭扭捏捏,便笑着对她说:“说吧,你这是想要什么了?”
“娘亲,今日府中无事,不如娘亲带女儿出府逛逛吧!”秦珞瑶仰着头眨着大眼睛,乌黑的眸子明亮而透彻。
夏静言摸着她的头:“你若想去让碧珠陪着你去吧,娘亲不喜欢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