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恬不留任何余地的话让太后眸子缩了缩。
看着太后迟迟不能下定决心,路恬无所谓勾唇,抬手拉住云珟的大掌,“我们走。”
“等等!”
太后喊住两人,下定决心一般的出声,“行!两年时间,从今日开始算!哀家这就让人去准备箱子和锁。”
“好。”路恬眼底笑意闪现,面上不显。
太后转身去准备箱子,路恬和云珟对视一眼,两人嘴角勾起同样的弧度,却没有多说话。
“去准备锁。”
云珟转身摆手,一个护卫领命出宫。
原本进宫不是为了这件事,现在刚好提到,就当解决了一个隐患。
太后手里少一块能用的军令,他们也能少担心一些。
对于太后来说,就算军令真的被锁起来了,她手中还有一块。
其实,军令更多只是一种威慑作用,她绝对不会用到。
身为太后,她知道动用军令一定是在天下有大动荡的时候。
若是端亲王的事情真的到了不得不出兵干涉的地步,她手里有一块军令和两块军令已经没什么作用。
她相信,到那个时候,天下都已经乱了。
而皇帝手中军令最多,加上明面上许多军马也是直接听令于皇帝。
所以,锁上便锁上吧。
只要箱子在手里,她早晚有办法打开。
没等多久,太后的人抱着一个黑金琉边的箱子出来。
箱子不大,看上去却很重的样子。
太后随着从后殿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红色锦盒。
“这里面是一块军令,五皇子手里也有,应该能分得清真假吧?”
太后眼神深沉,声音低低缓缓中带着冷意。
云珟面无表情,从眼神也看不出任何情绪,伸手接过太后递过来的锦盒。
“自然。”
这一步也是必须。万一太后往里面放一个假的令牌,他们这么逼着太后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路恬没见过军令,好奇的往云珟身边凑了一些。
太后眸子眯了眯,眼底氤氲着风暴。
云珟打开盒子,看着金黄色中带着岁月痕迹的令牌,没有伸手去拿,重新盖上,“是真的。”
路恬眸子阴了阴,身子往后退,她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从那个盒子里传来的。
很可能是太后在令牌上动了手脚。
太后还真是记仇,他们逼着她锁上军令。她就在军令上下药。
就算路恬会医术,若是什么棘手的毒药,云珟一旦碰了,也免不得要遭一番罪。
若是上面的药只有太后有解药,说不定太后会用这一点来威胁她帮着向皇上说情。
也许,太后一开始就想这么做了。所以,还算爽快的去准备箱子。
路恬眼底漫过一抹冷意,扫了一眼太后有些失望的神情,知道自己猜对了。
军令上有毒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谁都没有提。
刚好云珟派出去的护卫拿着锁回来,路恬不给太后再说话的机会,拿过云珟手里的盒子直接放到箱子中。
这个箱子是金属所致,非常厚,非常坚硬,一般的刀剑和工具都破不开的那种。
上锁的地方是纯金打造,云珟准备的锁套在上面勉强能锁上。
不是锁小,而是用的金属太厚,为的就是不让人用外用的工具打开这个箱子。
路恬的动作很快,太后也确实没什么理由再拦。
在路恬收起钥匙后,太后摆手,让季嬷嬷上前又上了一道锁。
“好了,如今军令在这个箱子里,两年后,你答应哀家的毒药一点都不能少。到时候拿着毒药来换箱子。”
路恬摇头,“不。这个箱子不能放在太后这里。我不放心。”
“你怕哀家破开这个箱子不成?!”太后眼神瞬间冰冷。
“确实有点。”路恬淡淡然开口。
“哼!路恬,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你想把箱子带走,哀家也一样不放心!”
路恬轻笑,眼底暗嘲涌动,“太后别误会,我不是想把箱子带走。我是想说,这箱子放在皇宫的珍宝阁吧。放在那个地方,两年后咱们一起去拿出来。”
放在太后这边,她倒是不怕太后研究那把锁。
她在意的是,放在太后这边,她自己不方便研究太后的那把锁。
不是只有太后想要打开他们的锁,她也想打开太后的那把锁。
珍宝阁是皇宫中放置贵重物品的宫殿,有护卫守着,不怕丢失。
另外,放在珍宝阁,比放在太后寝殿更让她安心。
太后听言,眼底风暴又起。却也明白自己不能反驳。
否则,就是告诉路恬自己对里面的军令有别的想法。
“也好。那就放在珍宝阁。”太后应下。
最起码东西还在皇宫。只要不被路恬带出宫,一切都好说。
事情就这般定下,两边都派人把箱子送去珍宝阁。
太后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定了定,心下沉沉,“这件事与端亲王的事情无关。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这一点不许变!”
路恬闻言,眸色变得意味深长,和云珟交换了一个眼神。
“太后放心,我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那就好。”
太后一甩袖子,眼底怒气翻涌,语气冷硬。
“这一次端亲王的事情哀家希望你们能慎重!若是动了他,很多难以预料的后果,可别怪哀家没有提醒你们。”
她手里只有一块军令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拿这个军令交换条件。
那块被锁起来的军令就暂时放在珍宝阁,迟早她还会收回来。
路恬想要把东西拿到手可没那么容易!
路恬和云珟自然不会在意太后的提醒。
关于端亲王,他们必然追究。
至于以后,所有可能的结果他们都预想过。
太后有军令不错,太后却不是一个糊涂的人。
只要端亲王不到生死关头。或者说,只要端亲王还活着,太后就不会真的愿意看到天下大乱。
她肯定不想成为千古罪人。
这一点,很简单。
“太后请放心,一切后果我自会承担。”
太后闻言,眼底极快的划过什么,甩袖,冷哼,“下去吧!哀家累了!”
这是不愿多说的意思。
路恬和云珟也不再多说,两人神色暗暗沉沉,一起转身离开太后的寝宫。
“丫头,那军令上是什么药?”
远离太后的寝殿,云珟才开口说话。
“我只闻到了一点点飘忽的味道,无法确定。”
时间太短了,连味道都没仔细分辨。
当时云珟看一眼便盖上,定然也是怕那味道会致人中毒。
“不急,等拿到手再想办法解决上面的毒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