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暂停河边,越来越多的护卫聚拢过来。
路恬坐在一个石块上看护卫在不远处搭帐篷。
玄晴身上一直背着的包袱里装着路恬的衣服,那边还有护卫开始生火烧水。
路言蹲在路恬身前,隔着衣服轻轻查看路恬的脚。
“肿的厉害,五皇子带了个大夫过来,应该等会儿就到了。”
路恬颔首,“哥哥别担心,就有一点点疼。”
“你别”
“肿的很厉害吗?小丫头你怎么不说?”
那边被两个护卫背过来的易曜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拧眉。
他还以为路恬只是轻轻的扭伤,原来竟这般严重。
今日一整日他都没看出路恬有什么异样,甚至还起身往湿柴堆那边放木柴。
这丫头竟然那么能忍。
易曜的到来引起许多人的冷意,他无所觉一般的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路恬身上。
“给你看有什么用?你是会医术还是有药酒?”
听到这话,易曜一噎,没什么底气,小声道,“我,好歹也让我知道呀。”
路恬翻个白眼,不理他,伸手把路言拉起,“哥哥别担心,就是一点点的扭伤,很好恢复。”
“我们带着许多药,你洗漱一下让玄晴给你擦点药。”路言知道这会儿说再多都没用,还是先给妹妹检查一下最好。
“好。”
护卫比较多,动作也就很快。
帐篷搭好的时候,那边的热水也都准备好了。
在这边没有沐浴的桶,所以路恬坐在一个简易的椅子上,玄晴从桶里舀水一点点给她洗。
玄晴仔细的帮路恬检查了一下身上,除了脸颊上那一点和崴伤的脚,再没别处受伤。
“幸好姑娘没事,否则属下真的要自刎谢罪了。”
“好了,你们平常一直在保护我,那种时候若是你们出了事,我活着也会难受一辈子。不要多想,以后好好呆在我身边。你们现在是我的人,云珟那边也不用管,有我呢。”
玄晴抿唇,点头,“嗯!”
洗漱干净,路恬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被玄晴背着出了帐篷。
刚出来,好几个人迎上来。
“恬恬!”
“路恬。”
“路恬。”
路恬眨眼,弯唇,“爹,简寻,和公子。”
路士杰上前,“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路士杰松口气,“那就好。言儿说你脚崴了,我看看。”
路恬伸出左脚,穿着袜子,但是能看出肿了很多。
“刚刚擦了药酒,过几日就能消,爹不用担心。有没有给娘传信?”
“嗯,已经传回去了,估计今日夜间能到。”
“那就好。”
路恬让玄晴把她放在不远的石头上,一群人扶着路恬坐住。
简寻上下扫了几遍路恬,眼底的担忧褪去一些,还是确认的问,“真的没有别的伤了吗?”
路恬摇头,看着简寻,“真的没事了。这次麻烦你们大家了,蓝伯母是不是也知道我出事了?这次好像闹的有些大。”
简寻不在意的轻笑了一下,“我娘是挺担心的,所以让我派人过来帮着找你。这次的事情不怪你,是”
简寻转头看那边被易天阁的人围住的易曜,眯眼。
路恬顺着看过去,挑眉,声音淡淡,“背后之人是谁我会查清楚的。这个仇我记住了。”
简寻眼神轻闪,“背后之人确实应该好好查查。”
路恬这话是在维护易曜?维护易天阁?
他明白这件事不全是易曜的错,但是,也确实是易天阁出手才让路恬出事。
论刺杀,他比不过易天阁。
但是,生意上的打压还是没问题的。
路恬被各种嘘寒问暖的围着,周围的护卫也都开始准备晚膳。
“小丫头,小丫头,快点给我看看,快点快点”
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秦老头,你来了。”
“哼!什么秦老头,我是神医。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脉。”
秦老头停在路恬前面,伸手拉出路恬的手腕,按住脉搏,眯眼。
“嗯”
路恬笑着歪头,“怎么样?严重吗?”
“有些上火,有些受惊,还有些,虚。”
路恬嘴角抽了抽,“虚?!”
上火是因为这两日没睡好,没休息好。
受惊是因为从高处掉下来被吓的。
虚?是什么鬼?
“咳,你应该没好好吃东西,多吃点就好了。”秦老头放开路恬的手腕。
“这不就是上火吗?说那么夸张。”
秦老头胡子翘了翘,“哪里夸张了?本来就是这样。”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个没良心的丫头,老头子我为了你千里迢迢被喊过来,在林子里钻了半日,没吃东西没喝水。你看看你现在,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害老头子我白酝酿了那么多情绪。”
秦老头话落,感觉到一圈人的目光,嘴角抖了抖。
路恬眯眼,“你酝酿什么情绪?是不是以为我伤的很重,说不定只剩下半条命了?还是觉得我已经”
听到路恬语气中带着的危险,以及周围几人的眼神,秦老头立刻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老头子是担心,担心!”
“哼随便你是什么。云珟怎么样了?他的腿还伤着,从京城赶过来,没什么问题吧?”
秦老头下巴一抬,鄙视的看了路恬一眼,“你们俩还真是心有灵犀,那小子为了你宁愿自己的腿废了也要来。你这刚脱险又问他。”
“差点废了是什么意思?”路恬神色一紧。
“放心吧,有玄开在,他不会有事。”
路恬神色微缓,“那就好。”
简寻垂眸听着两人的对话,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心里却低落到极点。
看路恬对云珟的紧张他就知道云珟在路恬心里的位置。
这次担心路恬,连夜赶来,心里带着怒火,想要代替云珟护在这丫头身边。
如今看来,不是他想就会有机会。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脚?”秦老头扫了一眼路恬肿起来的脚脖,问这话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路恬摇头,“不用。你要是很闲,不如给那边的那位看看。”
路恬指的是被一群人围着的易曜。
易曜其实伤的挺重,从昨日到现在脸色一直都是发白的状态。
也能看出来易曜是强撑着精神与她说话。
他身上的伤虽然都不流血了,但是药物不是很多,也只是勉强涂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