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氏斜着坐在马车中间位置,蓝嬷嬷跪坐在旁边给蓝氏按腰。
“我还从未站过这么久,腰快要受不住了。”
“明日休息一天,咱们后日再来。”
“行。”蓝氏表示赞同,脸上透着疲惫,“我等下就想休息,别的什么都不想做。”
“那伯母今晚好好睡一觉。”
“好。”
马车缓缓进入热闹的主街,外面百姓说话的声音也渐渐传入马车。
“三皇子这下真的立了大功。”
“是啊,银矿啊!听说皇上特别高兴,当即赏赐了三皇子黄金令。那可是见令如见君!”
“就是就是”
听到这些话,路恬刚开始懵了一下。待想清楚其中关联,随后心里瞬间翻江倒海,眼底神色汹涌不平!
“银矿?”蓝氏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了,但也只是惊讶了那么一下,随后便没有在意。
大约简家的银子太多,一座银矿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
一路到医馆,外面都在议论这件事。
路恬神色不定的下车,进医馆后看到路言,兄妹俩对视一眼,神色都说不上来。
“恬恬,今日回来的这么晚。”
“嗯。娘,爹,我们做了点心,等会儿你们吃吧。我不饿,就不吃了。”
说完,转头看向蓝氏,“伯母先去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蓝氏看路恬往楼上走,关心的叮嘱了一句,“别太累了,若是不急,等明日再做。”
“伯母放心,我知道的。”
应了一声,路恬直奔书房。
门口,玄晴站在门外,同时出现的还有玄恒。
“云珟在里面吗?”
玄恒点头。
路恬在门外站着,没有马上进去,低着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又好像在斟酌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路恬声音平淡异常,“你们先下去吧。”
玄晴听话的应下,离开。
玄恒没动作,路恬转头,眼神清幽,直直盯着玄恒。
玄恒一脸淡定的站在门口,目不斜视。
路恬也不动,就这么看着他。
“玄恒,你下去吧。”屋里传来云珟的声音。
“是。”玄恒这才应下。
路恬抿唇,什么都没说,继续低着头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面天色几乎变黑,三楼没有点蜡烛,书房里也是一片昏暗。
云珟站在距离门不远的位置,等着路恬进门,却迟迟没等到人。
“小丫头,我擅自进你书房,你生气了?”
上次说好了不私自进来。
不过,他回京便想第一时间见到这丫头。
云珟话音刚落,门开,一个小巧的身影直接冲到跟前。
“云珟,你是个大坏蛋!”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故意让我欠这么多,让我怎么还?”
“云珟,你真的好烦”
星星点点的拳头不痛不痒的落在身上,紧接着腰身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一颗小脑袋也埋在怀中。
云珟觉得生平第一次,他的大脑有些空白,有些不会思考。
身体在僵了一下之后,便激动的微微颤抖。
云珟回神,眼底瞬间盈满惊喜,也以最快的速度把怀里的小人儿抱紧。
“对,我是大坏蛋。我没有处理好上次的事情,差点让你陷入危险。”
“小丫头,你”
感觉到胸前有湿意,云珟说到一半的话卡住,身子再次僵住,随着脸上出现慌乱的表情。
扶着路恬的肩膀,微微把人推开,云珟低头,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为什么要哭?你不要哭,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丫头?”
他很确定,自己的衣服是被路恬的眼泪浸湿的。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路恬心里有压力。
只是,目前只有把银矿暴露出来,才能转意那些百姓的注意力,掩盖之前的流言。
最主要的也是,银矿一暴露,二皇子那边也会慌,更会把所有关于银矿的事情都毁掉。
这是最保险,最能保证那些人查不到丫头身上的方法。
他知道,丫头一定是因为他放弃了银矿,心里更多的是压力与愧欠。
不过,他不需要小丫头这样。
路恬低着头,默默用袖子把眼泪擦干净,说话的声音带着刚刚哭过的朦胧。
“云珟,我要怎么还?”
她明白,她心里都明白,云珟为了她,爆出银矿,放弃他千辛万苦弄到手的银子。
云珟摸摸路恬的脑袋,“傻瓜,你想多了,交出银矿是为了拿到父皇手里的令牌。那块令牌相当于天下一半的军权和无上的权力。一个小小的银矿,非常值。”
当然,这是安慰路恬的话,他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根本不知道父皇会高兴的把黄金令赏给皇兄。
如今看来,放弃银矿确实是他们比较赚。
“真的?”路恬表示自己根本不相信。
“是真的。父皇最近在给自己修陵墓,估计缺很多银子,我们交出这个银矿刚好可以解了父皇的燃眉之急。”
“修陵墓?!”
“对。很多帝王上位的时候便开始给自己选择陵墓的位置,并且开始修建,这是正常的。”
闻言,路恬心里稍微舒服了许多,“这么说的话,这件事我不欠你们什么?”
“对,不欠。而且,二皇子的人已经把那些尸体全都烧了。另外,二皇子手中就算有记载的本子,这个时候估计也处理了。他肯定会极力把这件事与自己撇清。”
“这样啊。”路恬听的心里完全放下来。
“是这样。”云珟颔首,想抬手再摸摸路恬的脑袋。
不过,还没抬手,某个女人心虚的怒吼声出来。
“那你刚刚干嘛占我便宜?!”
“我”
穿越之暴躁毒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