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从海上飘来的迷雾给整座宅邸笼上一层薄纱。
大兵他们几个边下楼,边聊着今天去哪儿玩,落落说今天天热,不如就去附近的集市逛逛,文静则说她一早就预订好一个酒庄的行程,离这儿不远,而且昨天的管家也答应吃完早饭后带他们过去。
几个人步入餐厅时,忽然有人问,曾年呢?
曾年怎么还没起床啊?
大兵一愣,环环四周,果然没有他的身影。作为多年老友,曾年从不贪睡,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要不去后面的庭院找找?”有人提议,并顺手推开餐厅的落地窗大门。
大兵挠着头跟在他们身后,心想曾年又不是小孩子,又要找?天天找!?
他们来到葡萄藤架下,往前走几步就进入庭院。昨天跟着伊森只是匆匆一瞥,如今几个人往前走着走着,才惊觉这座庭院不是一般的大,它几乎延伸到了大海边。
庭院里种满各色花草,一条通往配楼的小径尽头有一座如画般精致的玫瑰花园。
云彤正坐在一小块由玫瑰花丛包围的草坪上认真地练着瑜伽。
这时太阳终于穿透了清晨的薄雾,如珍珠色泽般的光线透过高高的树叶缝隙,稀疏地打落在她柔软的身段上,她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运动服,截短的款式让一大截纤细的腰身诱人地暴露在空气里。贴身的瑜珈裤更是展现出她两条笔直的长腿。
一行人纷纷为眼前这种质感与优雅并存的画面而停下脚步。
望着全神贯注练着形体的云彤,他们的脸上无不一不透着无法言说的表情。
直到云彤完成最后一个高难度动作后,才不自觉地眨巴起眼睛,装成一付偶遇的样子。
云彤这时起身,面朝他们打了一声招呼:“早上好。”
“早、早上好。”有人动了动嘴皮子,不自然地应着。
“都睡得好吗?”云彤取来毛巾擦去额头上的汗。可能是刚刚运动完的关系,她未施粉黛的小脸上充满粉色的光泽,在光线的修饰下愈发迷人。
她光着脚丫朝他们走来。
大兵赶紧捂住胸口,不知为何某种不纯洁的预感正开始作祟,他无法直视云彤清亮的眸子。
“我让伊森请了镇上最好的厨子给你们做早餐。”云彤看他们几个脸色古怪,心生疑惑,闷闷地提醒一句,“这会儿应该快要到了。”
几个人面面相覤,却都不接她的话。大兵只得硬着头皮上:“是、是。快要到了。”
对话变得谨慎又尴尬。
云彤甚是不解。大兵则有点自以为是的心知肚明,隔了两三秒,拍响脑门道:“走啦走啦,去吃早饭喽!”
忽然有人理直气壮地发问:“我们不是来找曾年的吗?”
大兵“嗖”地缩了一下肩头,还没来得及开口,文静就抢在他前头问:“曾年呢?云小姐可有看到?”神情盛气凌人,又不乏紧张。
这是在问她要人吗?
云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刻意放缓语速:“我眼前的,可不就是你们几个?”
一句话说了等于白说。
文静气得小脸通红。
她身旁的落落看着不远处的配楼,忽然露出一付像见了鬼的表情,她抬起手来道:“你们看,这不是曾年吗?他在那儿!”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向玫瑰花园后面的配楼。
透过树影斑驳的落地窗,他们看到曾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以一种近乎迷离的姿态走到落地窗前,一双腥松的眼神再遇上外面的人时才有了焦点。
他冲着他们微微点头、展露笑颜,就像他平时做到的那般礼貌疏致,接着他眉心一皱,推开一旁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