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丫头好声好气的样子,他就不计较了。程宜修心里决定大度的原谅她。
两个人吵吵囔囔的回了正殿,卢音音便迫不及待的将程宜修交给了老方丈。
她也不管殿中和尚们好奇的眼神,赶紧溜之大吉。
“哎……”,程宜修被老方丈接手,想叫住她却不防她比兔子窜的还快。
“宜修,跟老衲回房去。”老方丈在他鼻子上摸了摸,确定没有骨折,又按穴位帮他止血。
回到房中坐定,老方丈才一副云淡风轻的,好似不经意一般问他,“你和卢施主怎么回事?”
“没啥事啊,我们偶遇,偶遇。”程宜修咬着舌尖,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语咽回去。
老方丈和程祖父是多年挚友,他此番回祖籍守孝,祖父母的合葬的仪式,都由老方丈操办。
程宜修心底还有些谨慎,不敢将自己的荒唐道出,太丢脸了。
老方丈也不再追问,只是取出金疮药,帮他处理腰腹的伤口。
“官府那边还没消息?”老方丈洒下药粉,伤口又裂了,“可别再胡闹,化脓了可就要把肉剜去了。”
“嘶,黄伯说那些水匪来去无踪,行踪不定,官府只怕是有心无力。”程宜修龇牙咧嘴的忍着痛。
“呵,只怕是官匪勾结!”老方丈难得的露了一丝情绪。
“大师所言可真?”程宜修倒没想过这种可能性,这一动作有扯到了伤口。
“你先养好伤,其他的老黄头查到了自然会告诉你。”老方丈摇摇头,好友把这大孙子托付给他,这么傻白甜的模样切有的教呢。
听老程头说这还是一路摔打着才好了不少,以往更为莽撞。
瞧瞧,这不还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吃亏了。
程宜修要是有那小丫头一半的精明,也不至于吃这么大一亏。
不过有些经验是需要靠自己去历练得来才能吸取教训。
“嗯,我知道了。”程宜修皱着眉头站起来,好方便包扎伤口。
“老黄头不在,要不你还是住回寺里?我让外头那小家伙伺候你。”老方丈摇摇头,贵公子出身,出门奴仆前呼后拥,到底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程宜修顿了下,目光飘向屋檐下不过十岁的小沙弥,“还是不要耽误他的修行吧?”
“他家里兄弟多,实在是养不活,才送到庙里来,过几年我是要让他还俗的。”老方丈摇头。
“那您的意思是?”那也没理由现在让他来学着伺候人啊。
“你往后总得有些自己的人手,现在慢慢的自己寻摸着,忠仆非一日之工,也不是那一纸卖身契可以约束的,老衲说的你懂吗?”老方丈停下来,睿智的眼神里闪动着看破世事的淡然。
程宜修似懂非懂,他的思维里,便是继母靠着卖身契,拿捏着整个候府的下人。
“你身边的人不是仆人这么简单,他们是你的战友,是你的同袍。”老方丈耐心的解释着。
“以心换心?”程宜修若有所思道,触及方丈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对了。
程宜修天资聪颖,触类旁通,他还有的救,否则老方丈也没精力来改造他。
最毒妇人心啊!
好好的一个孩子,被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