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直在超市一楼打转，买了一些食材，然后又推车去了零食区。

“唉，你看，那不是付橙吗？”

在一个货架后，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指着付橙的背影说道。

她身边的另一个高中女生变转过头去，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付橙。

“嗯，真是她。”那女生嚼着泡泡糖说道。

校服女生又看向朱令，问道：“旁边那个男的是谁，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知道。”

“是她男朋友吗？”

“不知道。”

“八成是。”校服女生撇了撇嘴道，“还装蒜说自己没有男朋友，你带手机了吗？拍下来，回头发在小班群里。”

“她是有哥哥的，不是她哥吗？”

“哎呀，她哥我见过的，是个剃头的。上次我的头发就是他给理的，一剪子给我刘海干没了，我差点把他店给烧了。别说了，快照下来。”

嚼着泡泡糖的女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对准二人，看着朱令的侧脸忽然愣了一下。

“这个男的……”

“嗯？他怎么了？你认识？”校服女生问道，然后也仔细看了朱令一眼，语气变得更酸了，“还挺帅的嘛……”

“好像有点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泡泡糖女生皱眉道，“可是又想不起来，好像就是最近见过……”

“哎呀，别管了，他们要走了，先照下来再说！”校服女生催促道。

“哦。”

泡泡糖女生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快门声“咔咔咔”地响起，朱令听到声响，回头望去，两人吓得连忙躲了起来。

校服女生抚着胸口道：“他看到我们了吗？”

“不知道。”

“我看看，你照上了吗？一定要把两个人都照进去才行！”校服女生拿过泡泡糖女生的手机。

连续翻看了好几张照片，发现都拍糊了，只能看见二人的身影，五官却模糊不清。

校服女生气愤道：“这样不行嘛，根本看不清楚是谁！到时候付橙说这人是她爸都行！”

泡泡糖女生摇头道：“那肯定是不行，她爸死了。”

校服女生愣了愣，这时泡泡糖女生再次接过手机，透过货架上的间隙，趁着朱令和付橙同时拿起同一瓶饮料时，“咔嚓”一声，把二人同时留在画面里。

画面里朱令和付橙各自占据画面的一半，同时露出侧脸。两人各伸出一只手去拿同一瓶饮料，指尖相碰，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朱令的眼神古井无波，没什么情绪，然而付橙的表情中可以考究的东西似乎多些，有点惊讶，有点紧张，还有点害羞……

是一张很有故事感的照片。

“决定性瞬间……”泡泡糖女生喃喃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女生说道，“这次照清楚了。”

校服女探过头去，眼睛都笑不见了，“很好，这次把两个人都拍清楚了……咦？”

“怎么了？”

“这个人是……白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