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克莱尔手里的丝巾隐隐渗出一片鲜血。
格雷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阿诺德。
“维斯曼小姐刚刚紧急求助,我在魔法部接到消息后就赶来了。”阿诺德说,“她刚刚遭受到了袭击,袭击者已经被抓住。”
他指了指背后两个魔法部职员旁边的角落里,那里蜷缩着一个人,穿着藏蓝色的斗篷,手脚都被紧紧地绑着。
“好在维斯曼小姐及时反击了那名袭击者,她只受了一些轻伤,我正在做笔录的调查,”阿诺德看着格雷,“话说回来,你……”
“有人给我写信,说克莱尔遇到了危险。”格雷说。
克莱尔皱着眉,眯了眯眼,格雷分不清她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听到了自己说的话,阿诺德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游走徘徊了两三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克莱尔打破的沉默。
“阿诺德·皮斯古德先生,有些冒昧,但麻烦你能不能提高一些效率?我可是一直在流血。”克莱尔语气里有些不耐烦,“我保留伤口是为了保留证据,不然早就一个‘愈合如初’了。”
阿诺德撅了噘嘴,格雷看出他想回嘴,这要是放在平常,他绝对会用十倍的话去回击对方,但是现在出于工作状态,只能忍着。
“那就说说你遇袭的经过吧!”阿诺德说。
“二十分钟前,我正要出门离开编辑部时,发现门口有异常的人影,我正准备关上大厅的门,返回壁炉附近使用飞路粉时,却有一道割裂咒从门缝射进来,我挡下并反弹在了门口的书架上,倒下来的玻璃砸伤了脸。”
“然后袭击者闯进来了?”阿诺德问。
“那个人从门外冲进来,被我用昏睡咒击中。然后我用飞路粉传声到了魔法法律执行侦查队的收发室,再然后,你们就来了。”
阿诺德点了点头,把目光看向门口地毯上一摊黏糊糊墨绿色的不明液体:“其实我刚才进来后就很好奇,那是什么?那玩意粘了我一鞋底。”
克莱尔趁着阿诺德的目光还停留在他鞋底的时候,快速地扫了一眼格雷。格雷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他们熬制的复方汤剂。
“看起来像复方汤剂的半成品,维斯曼小姐,”阿诺德走到门口,蹲下仔细看了看,“如果真的是,那么你得解释解释。复方汤剂在我们这儿算是半违禁品。”
“看起来是有点儿像,”克莱尔面不改色,“不过,这是我最近搞研究做成的新型药水,通过和莫里斯先生合作,将草药和晶石混合利用。”
阿诺德半信半疑地看着格雷。
“没错。产品还在开发阶段,配方不方便透露。”格雷凑近把胳膊搭在阿诺德肩膀上,“这玩意儿可和这次突袭没什么关联,都是私下搞点额外的收入而已”
“没想到你还开始搞副业了……”阿诺德嘟囔了一句,他整了整领带,“好吧,差不多都问清楚了,我们得把袭击者带走审问,后续有什么事会通知你的,维斯曼小姐。”
格雷第一次看到穿藏蓝色斗篷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法国帮的一员,他得问清楚,决不能让这次机会溜走。
“等等,阿诺德,你怎么成了打击手了?你不是记忆注销员吗?”格雷拦住他。
“我可一直在朝着打击手这方面努力啊,为了就是甩开希尔那个死板的人。”阿诺德说。
克莱尔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阿诺德。
“而且,我现在算是兼任打击手一职,魔法法律执行队说我可以多拿一份补助,也就是最低底薪打一半——每月额外350加隆。”阿诺德神情得意。
“一个人干着两个人的活却不用双倍的工资,还以为350加隆是额外补助而沾沾自喜……”格雷无奈地说,“资本家就喜欢你这样的……”
“资本家?”阿诺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别管这个了,阿尼,”格雷凑近,“我和克莱尔想和这个袭击者单独谈谈,你们给我们一点儿时间吗?”
“那可不行,我们得把他交给审查部来审判。”阿诺德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两个同事,低声说:“我第一次和他们俩出来,不太熟啊……”
“这小子的行事作风不会真的被希尔传染了吧?”格雷故意激了他一句。
“这怎么可能?!”阿诺德不满地推开格雷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等着!”
最后,阿诺德以遇袭者需要协调为由,把那两个同事支走。
“你们得快点儿,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在外面等不了多久的。”阿诺德最后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