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的黑夜,繁星数点,皎月当空。不知明的花朵静谧地散着诱人香气给黑夜罩上一层朦胧。
城主府,明月阁中燃着明亮的烛光透过微黄的窗纸想要与天上的繁星融在一起。
羽毛笔刷刷刷地在纸上有某种规律一般飞舞。
突然,那只握着羽毛笔的小手一顿。
一滴还没来得及染在纸上的墨滴迟疑了一瞬,然后不满地想在纸上空白处晕染出一朵花。
可惜手的主人速度飞快,它很快被扔在案上,同时桌面上的纸却是凭空消失了。
爷爷,爷爷,草图出来了,草图出来了。
修真者没有睡觉的习惯,但祖孙俩踏上修仙之路堪堪一年,显然没适应这种作息的变化。
朗越放下案上的與图,正想去榻上闭目养息,却听见孙女急急地敲着他的房门。
“爷爷,草图出来了,您看看。”
他一推开门,就被一股墨香扑了一鼻。
朗轩拿着一叠显然墨迹还未干的纸一脸献宝一般地说道。
他抚了抚花白的胡子,面带慈爱看了看朗轩点了点头,接过她手中的草图道,
“小轩可是考虑了沼气池的尺寸?”
“都考虑了,前期就是在沼气池附近研究的,除了这个还考察了沼气池附近的土质环境方便之后的管道架设研究。”
朗轩兴奋地说。
然后她想了想,用指尖轻点。
不一瞬,一个符箓凭空闪现在黑夜中还带着紫光,然后又慢慢沉入在黑夜中。
郎越觉得扑鼻的墨香不见了,空气如郁郁葱葱山林中一般清新。
他瞪了瞪眼睛,胡子翘了翘,这天赋他也很嫉妒怎么办。
虽是清晨,东边却压着黑云,天虽未亮,却不见旭日东升。
黎山寨内的书房中,郑爷负手站在一副画前,眼里闪着莫名的光。
作画之人技艺高超,仅寥寥数笔就勾勒了一朵烈焰出来。
那烈焰像是有生命一般欲从画卷中跳跃出来。
若是多看几眼,生怕会受焚身之苦。
玄衣老者立在这幅画前,似是在借这幅画思念故人,又或是在思念作画之人。
半晌,苍老的声音遥远的好像从天际传来。
他轻笑,眼前好像出现了多年前那个青衣公子执棋不语时的笑颜。
“晌绝,本以为…却还是想看鲲鹏扶摇而上的盛景,贪婪也罢,终究是不负得见。”
支离破碎不知其意的言语过后,玄衣老者竟抚着画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枯瘦如老树皮的手竟不怕烫一般抚摸着那朵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