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健在驱使巨鬼腿的同时，马雯也在吸纳鬼牙。

不过马雯的过程并没有陈健那样顺利。

陆晨驱使了巨鬼腿和鬼牙两只厉鬼，他的代号却是只有鬼牙两个字，很显然鬼牙比巨鬼腿要强得多，在鬼牙面前，巨鬼腿甚至是不值一提。陆晨在大越城驱鬼者之中实力排名第二，也都是靠鬼牙赢来的名号。

马雯在将鬼牙吸纳进鬼门之时，遭遇了鬼牙剧烈的反抗。

在鬼牙强烈的撕咬下，连鬼门都出现了裂纹。

以往只有人死了，鬼门才会破碎消散，现在马雯明明还活得好好的，鬼牙硬是靠着强大的破坏力，将马雯的鬼门咬出了裂纹。

马雯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朝凌韵求助。

可凌韵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在场见识最多的，就只有来自西域神教的完颜方。

完颜方沉吟一阵，开口说道：“我可以出手保住马小姐的命，并且帮助马小姐成功驱使鬼牙。但是作为条件，我需要秦主任的尸体。当然，我指的是秦沐死后失控的厉鬼。”

“秦主任死了？”凌韵闻言，都顾不上马雯了，连忙看向秦沐。

秦沐嘴中的鬼牙已经被马雯吸走，但他的身体还在抽搐，这不是鬼牙导致的，而是秦沐鬼门中的两只厉鬼失衡，鬼门巨大的拉扯力正在吞噬秦沐自身的意识。

凌韵伸手探了一下秦沐的鼻息，发现秦沐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其实秦沐现在还没有死，而是意识被鬼门抽离大半，已经无法操控身体，若是这时候鬼门能恢复平衡，重新堵住鬼门的吞噬之力，秦沐还是能够活过来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秦沐的鬼门还没有恢复，再恢复过来的可能性极小。

再等一段时间，就真的要死了。

秦沐死后，罗盘鬼大概率会从鬼门中逃脱，变成失控的厉鬼。同命鬼或许已经被鬼门彻底吞噬，也或许会占据秦沐的身体，同样失控。

完颜方看向凌韵，催促道：“你救不了秦沐，甚至回收不了他死后失控的两只厉鬼，还不如让秦沐展现一下最后的价值，至少保住了马雯，马雯活下后也是一位驱使了两只厉鬼的驱鬼者，并且以鬼牙的破坏力，将来能力不会比秦沐差。”

秦沐现在还未死透，听了这话，要是能动的话恐怕会被气得吐血。

人还没死透，就开始瓜分他的遗产了。

凌韵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她根本没的选，若是她什么都不做，秦沐和马雯可能都会死，现在用已死的秦沐去救活将死的马雯，不论如何都是值得的。

见凌韵答应后，完颜方立马动手。

他原本想先去处理秦沐的尸体，奈何凌韵拦着，只能够先来到马雯的身旁，伸出带着手套的右手，将咬在鬼门上的牙齿一颗颗掰了出来，然后统统塞进鬼门中。

但鬼牙并没有放弃抵抗，即便被塞进鬼门，鬼牙依然四处乱咬着，挣扎着想要从鬼门中逃出。向来能够压制所有厉鬼，抹除厉鬼意识的鬼门，此刻竟一时奈何不了鬼牙。

完颜方再次伸出手，这次直接将整只手伸进了马雯的鬼门通道中，硬生生将鬼牙的一半塞入了漆黑深渊中。

这下鬼牙终于不再反抗了。

漆黑深渊中有什么，没人知道，那是肉眼无法看清的一片漆黑，但是所有厉鬼进入其中后，都会变得安静无比，像是那里有连厉鬼都感到害怕的存在。

完颜方抽回手后，微微凝眉。

刚刚将鬼爪摁入漆黑深渊时，他的手也触碰到了那片漆黑，只见手套上有一小块被染成了黑色，并且正在迅速朝整只手套扩散开。

“晦气！”完颜方暗骂一声，连忙就丢了手套。

这只原本能够隔绝灵异的特制手套，被鬼门深处的漆黑物质影响后失去了作用，变成了普通手套一般。

好在鬼牙已经被压制，马雯幸存了下来。

不过马雯的状态并不太好，她自身没有受伤，但是鬼门出现了裂缝之后，她发现她的鬼门关不上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拉扯力一直都存在着，这虽然不至于让马雯瞬间死去，当相当于一种慢性毒药，总有一天会死亡。

对于驱鬼者来说，或许相差不大，死亡本来就是随时可能降临，马雯的情况只不过是在此之上再额外多了一个致死因素。

马雯很是着急，朝凌韵打手势求助。

凌韵看向完颜方问道：“鬼门裂开了还能补救吗？”

完颜方思索一阵，回答道：“鬼门是无法修补的，不过我听说过有一些特殊的厉鬼，能够堵住这样的裂缝，若是马小姐能够驱使那种厉鬼，说不定能够多活一段时间。”

“哪种厉鬼？”凌韵追问道。

“像尸水、血液所化的厉鬼。大越城被漆黑的天空笼罩住后，城中一共爆发出八起灵异事件，除了鬼司机和鬼巨人之外我们已经处理掉了之外还有六起，我听闻在自来水厂中就有一起被命名为血湖的灵异事件。”

“不说这么多了，马雯我已经救下了，秦沐现在也该死透了吧？”完颜方问道。

凌韵回头看向秦沐，秦沐现在已经瞳孔涣散，一动不动了。

秦沐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死了。

完颜方快步走到秦沐身旁，检查秦沐的尸体，主要是检查秦沐眉心的鬼门，此刻秦沐的鬼门正在溃散，那扇漆黑的门户仿佛一团浓雾一般，正在逐渐变淡消散。

完颜方见状，微微皱眉。

“怎么了？”凌韵问道。

完颜方沉吟一阵，回答道：“鬼门中已经没有鬼了。”

忽然，秦沐的身体猛的抽动了一下。

凌韵被吓了一跳，惊呼道：“秦主任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