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江省妙音市
六个小时的时间,也就睡一觉就过去了。
到达妙音市时,已经正午十二点了。
高楼林立的街边,江鹤白背着书包站在李守国的旁边,三个人站在车站牌下的阴影处等待那个李守国口中的陶爷爷来接。
一辆黑色的越野从后方的出租车种穿插出现,停在了路边。
车窗被放下来,里面一个梳着三七偏分的青年坐在驾驶位上,看向江鹤白等人,问了一句,“陶爷爷请的?”
“上车吧。”
李建业虚看了一眼那个青年,然后对李守国和江鹤白说道。
李守国坐在了副驾驶位上,江鹤白和李守国的爷爷坐在后面的座位上。
一时间,车上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平静,江鹤白看看李建业,又看看默不作声的青年,他怎么感觉这么尴尬。
黑色越野开往的方向越来越偏僻,爬过了山坡,行驶进巨大的庄园内。
江鹤白瞪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周围,这请仆人一年也得不少钱吧,李哥口中的陶爷爷看来很有钱啊。
下车后,江鹤白和李守国并排跟在后面,李建业走在前面,那个青年在最前方开路。
车子驶入了庄园内,需要他们走的路程并不多。
跨过古欧风格的大门,入眼是古典的鎏金沙发,还有八零年代欧洲的钟表。
楼梯的一侧被改成了阶段式的平面,上方一个女佣推着轮椅,轮椅上面还坐着一个脸色发青的老人。
江鹤白皱着眉端详了一会此人的面相,四个字,命不久矣。
这老人身上的血气,已经被吸收个干净,没有一点生气儿,现在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吊着一口气。
一旦这口气咽下去,人也就过去了。
想到那副茶具,江鹤白不动声色的站在李守国旁边,没有说话。
青年看见被推下来的老人,连忙迎了上去,弯腰嘘寒问暖。
“陶爷爷,你说的人,他们来了。”
陶正德虚弱的抬起头,深陷的眼珠看着李建业。
“李兄……”
李建业双手有些颤抖,嘴巴张张合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走过去,握住了陶正德抬起的双手。
“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就这副样子。”
……
……
陶正德比李建业小了五岁,两个人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后来陶正德学了金融,李建业报了警校,两个人之间也就不常见面了,但是情义没有并未减少。
如今也是两人三年来第一次见面。
在陶正德旁边的,是他弟弟的孙子陶兴,和江鹤白一个岁数。
五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升腾热气的茶水。
陶正德咳嗽了好久,才开口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近一年,身体就忽然虚弱了,以至于现在这副样子,李兄你也看见了。”
“陶老弟啊,我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李建业有些犹豫的道,毕竟他是知道陶正德从来不相信鬼神之事,更何况是古董成精呢?
陶正德看出了李建业的想法,摆手道,“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能说,我这是转眼就要入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