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甘总好脾气。”听人劝吃饱饭,以后夜班铺床直接睡,反正甘总说的。
推开办公室,一股酒气弥漫,周振邦歪着躺在地上,呵,晚上没少喝。
周振邦享受着簇拥感觉,他一个香江分部,很难跟甘道梁直接汇报,就是跑腿角色,酒会后来躲到甘笛办公室醒酒,桌上一杯凉透绿茶。
“周律师,过分了,吐一地,我怎么上班啊。”
“请你大餐。”周振邦醉眼惺忪,一脸潮红,听到动静,酒精上涌,又要吐。
“呕~”
精英律师喝多都一样,捏着鼻子关上门。
职工宿舍是筒子楼,一间屋,现在家具潮流是私人订制,整个柜体镶嵌在墙壁上,一体式,纯木色花纹。
麻袋往床上一扔,硬板床,铺上两层褥子,还算软乎。
行李是老大主动收拾,换洗衣服,特意从箱子底下掏出红花搪瓷尿盆,白底一对鸳鸯或者牡丹配上大大喜字,晚上省得跑厕所。
“牙膏、牙刷、肥皂、洗发香波、郁美净,带个茶杯吧。”Duang,Duang,全都扔尿盆里,扣上盖子,有个红色提手,,外套是红塑料,铁丝焊的,老大拎起来掂掂分量。
够酸爽,辣眼睛,牙刷打死也不用,刷马桶吧。
“别瞎琢磨,咱妈嫁妆,新的没用过。”老大麻利帮他收拾利索,家里有装米的麻袋,呼啦装一兜,抓个咎,然后绳子绑住,怎么看都想刚进城。
床对面是熊猫电视,可惜后来也破产。
10个按钮按键,可惜没配大锅盖,除了中央和滨海,一共就4个台。
行吧,幸好是熊猫是彩色的。
牙刷想想还是扔了,尿桶踹到床底,就算是憋醒了,我也不用尿桶。
“诶,毛巾呢,老大误事啊。”
……
“咳咳,你今天该送老四上学。”老大幽怨声音从手机传来,还伴随着阵阵咳嗽。
老四郭冬雅,五中读初一,他和老大约定,每人隔天负责接送一次,这两天他忙活极地公司交接,把老四上学事情忘记了。
其实,老大吴宇和老四郭冬雅天性犯冲,老大时不时回家监听老妈举措,准确来说从老四开始的。
二姐是孤儿,自己有爹被弃养,老四不一样,父母1岁时弃养,出生后不哭不闹,喜三时大爷晕倒,百岁儿时家中炉子起火,屋顶着火,一周岁搅和家庭不宁。
父母离婚,孩子成为累赘,方丽人好心善,带着两月工资68元,为小冬雅找到归宿。
这些年被老四被动天赋霉运弄怵头,大哥为了面子总要撑着,人不能和命争,搞砸时候居多。
甘笛来到铁路宿舍临街马路,吴宇一瘸一拐蹲在路边,拿冰棍棒顺掉链子的自行车,手上黏黏糊糊的,捡片树叶擦来擦去,额头上一块明显擦伤,委屈巴巴。
“三哥,抱抱。”
古灵精怪的老四眼冒小星星飞奔而来,甘笛一个闪现她就扑个空,女孩早料道,转身从后边抱住甘笛,嘎嘎嘎笑个不停。
“稳重点,初中生,可以自己上学,再抱抱,新衣服拉锁要蹭掉了。”从小郭冬雅就和甘笛亲,从小抱着甘笛就能开心。
“就要送,就抱。”
老四撒娇着,熟练跨上自行车后座,像骑摩托一样环抱着三哥,脸贴在后背上,喊着出发。
留下大哥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