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随着楼道间的铃声响起,教室内的一些男男女女都是眼睛亮了起来,教室也变得喧哗了起来。
因为,终于下课了。
讲台上的老师有些无奈,这只要铃声响起,下面他再讲什么也没有人听了。
现在的大学生太难带了,已经没有了他们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
阶梯式的大教室里面,第四排靠边的位置,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少年看着老师走出教室,收拾好自己的书,然后立即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他叫陈平,刚刚快下课的时候,他的手机就响个不停,也不知道是谁找他。
指纹解锁之后,他看到了未接来电,一共有七个。
是他妈妈打来的。
“平子,走吃饭去,南园食堂还是北园食堂?南园食堂的烤鸭不错,北园食堂的盖浇饭不错……”
“你们先去吃,我去回个电话。”
陈平说着,而后就快速的离开了教室。
他找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我刚刚看你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是有什么事情么?”陈平问道,此刻他看着外面三三两两去往食堂的男男女女,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平子,你爸出事了。”方柔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昨天你爸在工地干活,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今天我陪他到医院检查,刚刚结果出来了,医生说,说……”
“妈,医生说什么,说什么啊?”陈平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医生说你爸是肝癌晚期,可能,可能没几天好活了。”方柔说着,痛哭了起来。
陈平此刻瞬间只感觉脑袋宕机,一片空白。
肝癌晚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
下午,陈平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此刻的他还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爸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得上这样的病。
为了他和妹妹上学,老爸在工地一干就是快二十年。有次路过工地,他看着老爸陈兴河在距离地面三十多米高的钢筋脚手架上干活,他哪怕是在下面都是忍不住双腿打颤。
可哪怕是再苦再累,老爸从不在他面前抱怨一声,甚至陈平一打电话问老爸生活怎么样,老爸都说好的很,什么顿顿有肉,住的有空调,晚上还能喝点小闲酒。可是事实上,他早晨馒头,中午面条,晚上馒头面条,很少有油水,工头为了挣钱,怎么可能给他们提供那么好的伙食。住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大板房,十几个人一间,空调什么的很少有,就算是有,为了省电费,也是开的很少。至于喝点小闲酒,基本上就是那几块钱或者十几块钱一瓶的,有的可能大家连牌子都没有听过的三无酒。
陈平家在千山县青山镇,距离他上的大学并不算多远,下午六点的时候他已经到了父亲住院的千山县人民医院。
慌慌张张的来到医院,陈平还没有进入父亲的病房,就听到了门口母亲和人吵架的声音。
“陈兴海,你个王八蛋,你还是不是人,你哥刚查出来肝癌晚期,你就过来要钱,你丧不丧良心?十年前,你媳妇都娶不上,要不是你哥带你出去打工挣钱,最后给你起了屋子,你现在还是个二流子呢。”方柔大骂道,而周围许多病房的病人家属都是好奇的探出来了头,看起了热闹。
“大嫂,你话不能这么说,我哥这病是铁定治不好了,你再把钱砸到他身上,那就是肉包子打狗。反正都是治不好,你还不如让我哥先把欠我的两万块钱还给我,这样他走的也干净。”陈兴海有些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意思说白了就是你们把钱花完了,以后咋还钱给我,我这钱不就打水漂了。
方柔指着陈兴海,此刻已经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平看到这里,也是怒火攻心,哪里还能忍得住。他几个快步,朝着背对着他的陈兴海冲过去,一脚就是踹了过去,这一脚可是没有任何的留手,直接就把陈兴海给踹了个狗吃屎。
陈兴海在地下翻滚了好几圈,此刻回头看到是陈平,破口就是大骂起来:“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打你叔,你真是反了天了。”
“我没有你这样的叔,我爸住院,接下来还不知道咋样,你这时候过来要钱,你不让我家好过,我大不了和你拼了。”
陈平怒喝道,说着又朝着陈兴海冲了过去。
他一米八的身高,加上常有锻炼,而陈兴海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哪里是对手,吓的连滚带爬就朝后跑。
陈平看着陈兴海跑远,也不去追,不过他知道这事情不算完。
“妈,你没事吧。”
陈平把方柔扶了起来,刚刚老妈气的都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