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的周琳只有她平常四分之一大,但伸出来的手却是正常的大小。
姜屿提起壶后又发现一个问题,他家只有一只杯子。但这也难不倒他,从桌上拿过一张黄纸,卷成锥形,默念一句:壁。
然后,他一手握着锥形杯,另一手夹了枚枇杷放入“杯”中,接着倒水。水入其中,既没有漏出半点,也没有洇湿纸张。
在把“杯子”递过去的时候,姜屿不可避免地碰触到周琳那只伸出画幅的手,觉得那只手虽然柔若无骨,但却略显冰凉。
周琳收回手,连同那个锥形纸杯一起收了进来,凑到唇边一饮而尽。
“是枇杷?”她舔了舔嘴唇,“好奇怪的味道。”
“不奇怪啊,”姜屿也陪着喝了一杯,“你可能喝不惯。”
“不是,”周琳面无表情,但眼神中流露出些微的笑意,“是因为你腌渍的枇杷果还是生的呢。”
要是你知道那些果子都是我从地上捡的,你恐怕就笑不出来了。姜屿心中暗道。
虽然嘴上说着“奇怪”,但周琳还是三口两口把茶喝完了,并把“杯子”递了出来,她才刚想说点什么,忽然间顿住了,眼神看向一旁。
“怎么了?”姜屿问道。虽然周琳此刻在他的卷轴上,但她眼睛看向的方向却是他的院子,“院子里有什么吗?”
“不重要,一会再说吧,”周琳收回目光,“有件事我想先和你说清楚。”
她说着长袖一挥,身边立刻多出一张可坐可卧的罗汉床,床中间还摆了个小案。
周琳挨着一侧坐下,对姜屿说道,“你最好也先坐下。”
姜屿没有坐,反而站得离挂卷轴的书架近了些许:
“什么事?你说吧。”
“前两日,我为你检查神魂时曾告诉你神魂与身体相合,并非夺舍重生,”周琳说到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姜屿,“这是一句假话。”
咚咚咚。
姜屿听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周琳这话说得猝不及防,听得他又是震惊又忍不住紧张,他张了张嘴,没什么铺垫的话脱口而出:
“那真话是什么?我是夺舍重生?”
哪有我这样的夺舍?刚“上身”就失忆了?也太弱了吧!姜屿忍不住在心中用调侃缓解着乍闻消息的震撼。
周琳瞄了他一眼:“不是,”她似乎一时没想好该怎么表述,顿了顿后说,“应该说是反向夺舍。”
姜屿:“哈?”
“什么意思?”他有些懵,“我把来夺舍我的给夺舍了?”
这话说得很绕,周琳愣了下才捋清:“虽不中亦不远,”她没再卖关子,直接从头讲起,“那日我为你检查神魂,发现你的神魂虽与身体相合,但多出了一片。”
“为何会如此?”